刘江白在傍晚带走了孩童,小心翼翼的养了几日发现并没有人追杀这位孩子。
直到半月后刘江白才从孩童的嘴里知道孩童的身份。
原是薛长杨长姐的孩子,六岁。
刘江白想着薛家主子都死了,要是送回薛长阳长姐的夫家,难免会再遭毒手,便养在了自己的身边,也是因为他仵作的身份,平日鲜少与人来往,身边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人在意。
是以,这孩子便成了刘江白的义子,名为刘温杨。
后来子承父业,刘温杨成为了这汴京中不起眼的仵作,与尸体打交道。
与刘江白生活的这些年他一直沉默寡言,刘江白开始的时候还会询问薛家满门被屠的事情,只是次次都以刘温杨的沉默结束。
如今刘江白都以为这个儿子把薛家的事情给忘了,没想到今日回来却新奇的与他聊起了薛家被屠的事情。
“什么?”已是半截入土的刘江白伛偻着背看着给他倒着酒的儿子:“满打满算都快十七年了吧,现在才与我说。”
刘江白夹起一粒花生米后,又看了一眼刘温杨:“英国公与他的女儿?”
刘温杨把倒满的酒碗放在父亲的手边,低声说:“当时只记得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都在怒骂舅母,我娘不允许我去那个院子,但我还是悄悄的去了,只记得外祖父说家门不幸,娘和爹劝着舅舅,说英国公府招惹不起,直接把舅母送回英国公府,薛家写下休书就行了。”
“那时候贪玩,也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就记得了英国公与舅母,后来院落中有了杀人的声音,娘发现了我就把我塞到了那个箱子里面。”
刘温杨面无表情的说着记忆中的事情,他似想起了那个身怀六甲对他温柔的母亲,抬眼看着对面的养父:“我已经记不得娘的模样了,只记得我娘求饶声和她对着那群畜生磕头的声音。”
说完刘温杨端起酒碗就一饮而尽,放下酒碗时微红的眼眶中满是戾气。
刘江白叹了一口气,说:“谁告诉你的,杨儿,就算你所说的是真的,那英国公府是你能撼动的吗?你如何报仇雪恨?”
“你别管。”刘温杨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这些年我攒的银子都在我屋书架第二排的锦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