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裙子价值不菲，汤水肯定洗不掉，顾楠想好了一定会赔一条裙子给海棠。
就算她不赔，海棠也会时不时提起这件事，让她反感。
可刚下楼，她就看到裴颂忱正在小心翼翼地给海棠的膝盖上药。
其实不过就是磕破点皮，甚至都没有流血，但海棠还是吸着鼻子，好像很怕疼的模样。
而裴颂忱则是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用手指一点点涂抹着药膏。
曾几何时，裴颂忱也曾经为顾楠涂抹过药膏，可从没有这么温柔。
那时候她刚当秘书，每次穿上高跟鞋都容易摔倒。
为了能跟上裴颂忱的步伐，她只能是拼命快步走着，几次都摔倒，磕破了膝盖。
当时裴颂忱只是不耐烦地看着她，然后将她拉到车上，直接用酒精消毒。
顾楠还能记得当时疼痛的感觉，直冲她的天灵盖。
她不敢哭，因为她一哭，裴颂忱就又要凶她。
可裴颂忱当时只觉得她矫情。
“不喜欢穿高跟鞋，就换一双平底的，为什么非要摔倒？”
“不消毒就会感染，你想要报工伤，然后不上班？做梦！”
“不许哭，你敢哭我就扣你工资，听到没有？”
看着眼前的一幕，顾楠拼命睁大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是情人，海棠是女朋友，当然不一样。
她在内心不断告诫她自己这句话，然后才下了楼。
“楠姐。”
看到她下来，海棠不好意思地把腿收了回去，又推了推裴颂忱，“大家都看着呢。”
裴颂忱轻笑一声，又擦了擦手。
“爱看就爱，给女朋友涂药怎么了？”
他余光看到站在原地的顾楠，心里有些烦躁，将海棠搂得更紧了。
何赴感觉气氛尴尬，上前一步摸了摸顾楠的袖子，“还是有点潮湿，这能穿吗？”
顾楠点点头，“没关系，气温高，一会就干了。”
她又将裙子放在海棠面前，“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我会赔你一件的。”
裴颂忱顺势直接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看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