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杳杳陪着就够了。
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婢子当家做主了?
谢亦行虽然不常来前院,但他从小就清楚自己在府里的定位。
他将视线转移到自家老爹身上,见承明侯心虚不安地撇过脸不敢与他对视,谢亦行忍不住眉心微动。
侯府被他管成这样,再不惩治下人就上房揭瓦了。
真没用。
承明侯从自家儿子眼中觉察出嫌弃的意味,习惯性向自家夫人投去委屈的眼神,但这次韦氏非但没安慰他,反倒将头别到一旁,不肯与他说话。
承明侯也有点想哭。
他饿着肚子吃了半碗咸面条,又遇上丫鬟勾引,死守清白却被误会,轮番遭到妻儿嫌弃。
谢亦行再次看向杏花,眼底的狠厉翻涌而上。
虽然他平时只顾着的一亩三分地,但他在侯府是最有权威的那个。
承明侯常年不在府,前院后院皆由韦氏一人管着。
韦氏性子柔弱,侯府下人见她好糊弄,没少走私侯府物件,在账簿上动手脚。
韦氏就算知道了,也盘问不出什么,次次不了了之。
但谢亦行三岁时,没眼色的下人把手伸到了他的葳蕤院。
当他发现自己的贴身物件接连不见,立马全府彻查。
抓住私下走私的那伙人后,他压根不听解释,直接上刑。
等他们受不了罚全部交代后,又连捆带绑地把人丢进官府。
连同他们在侯府做事的家人也被他赶出侯府,永不录用!
在那之前,韦氏压根不敢想自己儿子竟有如此手段。
才三岁的孩童处事竟如此利索,让她自愧不如。
从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侯府前院后宅都是交由谢亦行管理,直到他启蒙后,课业繁重,韦氏担心他吃不消,才重新接手管家之事。
后来承明侯被调任回京,韦氏便将前院的权利让出来交由他管,自己专门打理后院。
这才半年过去,后院又有人生出不安分的心思。
谢亦行注意到杏花那张梨花带雨的鹅蛋小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都没消去,眼睫落在脸上的阴影更重三分。
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