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每天晚上缩在小小的折叠床上，给陈爸盯吊瓶，扶陈爸起夜上厕所，给陈爸倒水喝，一晚上几乎不合眼。
现在，沈柔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走廊里坐着。
她连折叠的陪护床都不租，就干坐着玩手机。
有善良的护士以为她不知道可以找医院租床躺，还跟她说去哪里哪里，沈柔摆摆手，表示不用担心她。
她一坐就坐到了零点过后。
沈柔没有一点睡意，她通关了手机小游戏，点开“老公”的联系人，拨通电话过去。
“嘟——”
“嘟——”
“喂，小柔……”陈正东在那边打了个哈欠。
沈柔蹦着脚跳起来，她着急地带着哭腔：“正东！你快到医院来！爸出事了！”
那边果然也着急着：“别急别急，我现在就过来了！”
陈正东挂了电话，沈柔收起哭腔，安安静静又坐在了椅子上。
凌晨两点多，陈正东拖着一身疲惫赶到这层楼，楼里很安静，没有一点兵荒马乱，沈柔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小柔！”陈正东小跑着过去小声喊她。
沈柔醒过来，她站起身也迎上陈正东。
“我爸他怎么了？”
“对不起正东，”沈柔有些歉疚地捏着衣服，跟陈正东道歉：“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看到爸的心电检测跳得很快，怕是要不行了，后来医生打了一针之后慢慢又好了。”
“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沈柔拉住陈正东：“这么晚医生又紧急处理这些，他们自己累的很，我们做家属的晚上就让医生也休息休息吧。”
陈正东觉得也是，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医生，于是点点头，一口气松下，累瘫在走廊的椅子上。
陈正东发现沈柔没有陪护床，又蹙眉：“你就这么坐一晚上？”
“嗯。我出去一趟妈把我骂一顿，让我赶紧回来，我怕耽误事回来就没走了，所以床也没弄上。”
陈正东对李秀珍鸡蛋里挑骨头的性格非常了解，他累得闭着双眼：“我妈她我已经说过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别搭理她。”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妈现在也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