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晏辞还在气头上,她不敢再放肆。
只得顶着个发面馒头似的脸,跪在沈晏辞面前涕泗横流连声认错。
沈晏辞懒得理会,只吩咐一句将她降为常在,便着人将她拖走。
料理完这事,沈晏辞目光再度落在南瑾身上。
只是此番他看向南瑾的眼神,藏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他不傻。
关贵人恃宠而骄,跋扈无状,是当认罚,
可面前这小宫女
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
沈晏辞暗自忖度,
昨日,御前的人已经明确告知了南瑾,今日他巳时会来观荷亭与她见面。
观荷亭并不是后妃常往来的地方,
关贵人怎么会这么巧,也在同一时间出现在此地?
这事儿经不起推敲。
稍一琢磨,沈晏辞便知此事大概率是南瑾故意引了关贵人来,有意要他看这出戏。
沈晏辞是贪图新鲜,也的确对南瑾有好感,
但他不喜欢被人利用。
只一刹那,沈晏辞对南瑾的兴趣就失了大半。
心道她美则美矣,野则野然,
但实则与这后宫中大多嫔妃一样,都藏着不合时宜的心思。
沈晏辞情绪转变的不着痕迹,
他命李德全将安神散递给南瑾,而后淡声道:
“这是你主子要的东西。拿去给她。”
话落正欲转身离去。
可南瑾却在他动作之前倏然跪地,深深俯倒下去。
“奴婢死罪。还请皇上降罪。”
“哦?”沈晏辞垂眸看着她,只等看她还想耍出什么花样,“何罪?”
南瑾并不抬头,语气中也听不见畏惧怯懦,反倒坚决的像是带了几分赴死的决心,
“今日关贵人并非无端出现在此。是奴婢故意将她引来,为得就是让皇上能亲眼看见这一幕。”
这回答出乎了沈晏辞的预料,
他饶有兴趣地一嗤,“说下去。”
南瑾道:“奴婢此举是想让皇上知道,我家小姐被禁足后,满宫的后妃、宫人都会如何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