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颉思忖少顷,眼睛倏地瞪大,错愕到近乎失声,
“是昨日的御膳!?”
南瑾食指置于唇间,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继而点点头,语气平静道:
“我没猜错的话,昨日皇上为我‘精心’准备的吃食,里头也添了跟长春宫墙皮上一模一样的药材。”
采颉倒吸一口凉气,顺着南瑾的话说下去,
“所以奴婢吃了御膳,才会加重崩漏之势。许平安曾与奴婢说过,同样的药方子,因着调配剂量不同,生效的时间也会有所差异。
奴婢和小主吃了一样的饭菜,但昨日奴婢并未察觉不妥。也是在今日小主发作之后,奴婢才隐约觉得小腹寒凉作痛。”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即便南瑾自己不吃落胎药,
昨天的那一餐御膳,也足以打落她腹中皇嗣。
采颉见南瑾面色如常,这才小声进言道:
“其实细想想,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小主好。长春宫那些伤胎的玩意儿,原本是用来防着淑妃的。皇上也料不到会错伤了小主。
皇上一早知晓小主这一胎保不长久,也是念着到时月份大了,再叫小主滑胎,对小主身心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所以这才私下里瞒着小主,提前落下小主腹中皇嗣,将此事对小主的伤害降到最低。”
南瑾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沈晏辞要防的从来就不是她。
她无辜被牵连,皇嗣保不住已成了不争的事实,沈晏辞即便是皇帝,对此事也无力回天。
不过经此一事,却也让南瑾确定了,沈晏辞到底还是有些许在乎她的。
不然由着她怀,由着她月份大了生出个死胎来,由着她因此伤了身子去就是了。
哪里还肯为她花这般心思?
能当上皇帝的人,心思都不会简单。
不过南瑾不在乎。
反正她入宫也不是为了要得到帝王真心,与她举案齐眉的。
只要这些心思里,能有两三分是在为南瑾考虑,
那么南瑾就能牢牢把握住机会,一步步向上爬!
她冲采颉点点头,似笑非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