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辞笑道:“太后寿宴,爱妃办得别出心裁,事事细心周到,着实辛苦。”
他端起杯盏,却只独独与身边的皇后碰了碰,
而后才高举杯盏,向堂下一扬,
“来,大伙儿同饮,共贺太后福寿永宁。”
众人齐齐举杯,同声道贺。
贞妃端起酒盏的手略僵了僵,
她眼底划过几分落寞,慢了半拍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侧目看着皇后与沈晏辞言笑晏晏,心底醋意一瞬翻腾起来。
旋即目光微斜,睨了嘉嫔一眼。
嘉嫔会意,忙笑说:
“咱们都一早准备了节目要给太后助兴,而今就只剩下贞妃娘娘还藏着宝呢。
臣妾早就闻听贞妃娘娘的霓裳羽衣舞,舞得惊为天人,颇有玄宗贵妃杨氏昔年的风采,不知今日能否得缘一见?”
贞妃粉颊微红,“哪有你夸得这般好?”
后妃附和道:“素闻贞妃娘娘五岁习舞,舞艺早已登峰造极,就连教坊司的女官都得向您讨教一二。”
“娘娘可别再推脱,也让咱们托了太后的福,今日也能一饱眼福!”
贞妃被捧上了天,这才半推半就地说:
“既然太后喜欢,那臣妾就露拙献丑了。还请太后、皇上稍候片刻,容臣妾更了舞衣。”
南瑾冷眼瞧着贞妃的这些做作,心下不觉暗嗤:
今日这戏台子,原本就是贞妃给自个儿搭的。
如此,
她自是要压台出场,艳冠群芳,才不枉费她筹谋了这样久的心思。
一刻钟后。
月色漫过御湖,本就灯火通明的重华宫,又尽燃起了鲛绡宫灯,恍如白昼。
教坊司的乐师们怀抱箜篌、排箫跪坐廊下,
忽闻御湖之上,传来金磬三响。
众人目光徐徐巡去,
方见御湖之上,泛来一叶扁舟。
舟上独立一佳人,身段婀娜,披散乌丝如瀑。
细看之下,不是贞妃还会是谁?
她换了一袭薄粉色广袖坠仙琉璃裙,那裙子也不知究竟是用何材质做成,丝绸的垂坠感与光泽感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