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被猝不及防地扯落。
嘉嫔唇角扬起得意的笑,正打算瞧了南瑾的笑话。
却见,
南瑾美眸露怯,素面朝天,尤显肌肤白净胜雪,哪里能窥见半分丘疹存在过的痕迹?
“你”
嘉嫔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只觉后脊梁森森发寒,仿佛有谁正在死死地盯着她。
那是贞妃落在她身上,眸底窜着邪火的眼神。
被扯下面纱的南瑾怔忡了须臾,慌忙向后退了两步,与众人拉开距离。
她抬眸看着嘉嫔,惶恐又怯懦道:
“嫔妾感染风寒,不好近身过了病气给娘娘。只得如此敬娘娘一杯,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说罢端起茶杯,正欲一饮而尽之际,手腕却被人攥住。
是沈晏辞。
他眉宇间含了一层薄薄的怒意,
但显然,这怒火并非是被南瑾勾起来的。
“你病着,不宜饮茶。”
说着转过身横了嘉嫔一眼,也不与她说话,只将她手中攥着的面纱猛地一把夺过来,而后细心为南瑾佩戴上。
他近身南瑾,捋了捋她鬓边碎发,温声低语道:
“脸上不是冒了风疹吗?何时好了?”
南瑾向太后福了福,恭声道:
“承蒙太后关怀体恤,让太医对症下药,给嫔妾拟了方子。嫔妾昨日用下,夜里便已见好。”
今日列宴,后妃们过于重视,因而各个精心打扮,
美则美矣,但到底脂粉气略浓了些。
偏是南瑾不施粉黛,倒更显得清丽出尘。
这一日,
南瑾非但没有顺了贞妃嘉嫔的意,在王公命妇面前丢尽脸面,反而还‘意外地’给沈晏辞长足了面子。
寿宴至此告一段落,外男命妇纷纷退席。
太后做寿原本是欢喜事,她也不介意有人想利用她的寿宴出出风头,
但凡事讲究个度,闹得太过,反倒失了体面。
太后有心敲打贞妃,于是便对沈晏辞道:
“瞧着皇帝有些醉了。瑶华宫距离重华宫最近,不如皇帝也省了折腾,今夜就宿在瑶华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