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荣嫔脸上生着暗疮,多少有些自卑,
于是故意去了荣嫔房中,让荣嫔看到她脸上的丘疹,求荣嫔替她告假太后寿宴。
更趁荣嫔关心她之际,无意间提及她脸上的丘疹,已得了沈晏辞亲自送药过来,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荣嫔听了这话,心里怎么会没气?
故而她就算去替南瑾告假,也不会诚心。
满宫里都知道,柳嫣然死后,嘉嫔就把对她的恨意,全都转移到了南瑾身上。
荣嫔只要让嘉嫔知道了南瑾脸上生丘疹的消息,那么嘉嫔就一定会逼着南瑾来赴宴,让她丢人。
单单是丢人还不够,
南瑾曾听采颉说过,嘉嫔母家虽官至三品,但也只是个言官,
她母家不牢靠,又急于在后宫寻求庇护,故而许多事她都要依附着贞妃。
所以南瑾便揣测着,嘉嫔多半会等贞妃的霓裳羽衣舞表演过后,再逼着她上台表演,
到时候一个出彩,一个出丑,形成鲜明对比,
既讨好了贞妃,也打压了南瑾,一箭双雕。
南瑾寻思着:
若嘉嫔当真这么做了,那就是瞌睡了递枕头,送上门来。
若嘉嫔不这么做,反正南瑾练熟了的那套舞,无论后妃怎么刁难,她也不至于在御前丢人。
南瑾什么都欠缺,但她最不欠缺的就是自知之明。
她从最底层爬上来,她比谁都懂得机会难得,
所以任何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她都会死死抓住,不浪费一分一毫地利用起来。
采颉取来犀角梳,细细帮南瑾梳理着及腰青丝,
替南瑾高星级之余,她心里其实也隐隐有所担忧,
“只是不知道这样一闹,贞妃会不会怪罪小主?”
“我闹什么了?”南瑾随手拾起一片飘零在水面上的花瓣,轻巧把玩于指腹间,
“我说我病着不去太后寿宴,是嘉嫔非要逼着我去。
我说我身无长技不愿在御前献丑,是嘉嫔非要逼着我依葫芦画瓢,让我学着贞妃的模样舞上一曲。
我事事被动,处处无奈。今日贞妃丢了风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