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养在你宫中,便是为着给孩子积福,你宫中也不好沾染血腥,知道吗?”
听沈晏辞温柔宽慰,贞妃堵在心口的那团火这才浇熄了些。
“是,臣妾多谢皇上为臣妾母子思虑。”
又说:“可那两个宫女已经交代了,昨日除了云熙外,再没有外人去过浣衣局。”
“朕知道。”沈晏辞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恶,他看向皇后,
“朕下旨彻查此事,所有经事之人都得审问。云熙既是昨日唯一一个去过浣衣局的宫婢,那皇后也该一视同仁,将她送去慎刑司,好好审问一番。”
皇后语气不善,“皇上让云熙去慎刑司,便是要告诉满宫里的人,连您也怀疑是臣妾要害允谦?”
沈晏辞蹙眉,“朕没有这个意思。让她去慎刑司,正是要问清楚了前因后果,杜绝来日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攀诬了皇后的清誉。”
“问清楚?”皇后冷道:“有什么话是皇上当面问不出,非得去慎刑司才能问个清楚的吗?”
皇后挪了半步,护在云熙身前,分寸不让道:
“慎刑司那地方,人只要进去了,不管有没有罪,审问的过程都得被扒掉一层皮。云熙她身子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即便皇上最后还她一个清白,可人都被折磨没了半条命,还要这清白做什么?”
“笑话。”贞妃嗤道:“皇后娘娘为护着一个婢子,当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
宫中审问宫人向来如此,依着皇后娘娘的意思,难不成日后下人作乱犯上,咱们也得好言好语地优待着?”
皇后并不理会她,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晏辞看。
她在等沈晏辞给她一个答复。
半晌寂静,才听沈晏辞说:
“此事事关皇嗣,朕说过,无论是谁犯事,都要一视同仁。皇后”
沈晏辞话音未落,却见皇后已是端正跪在了他面前。
皇后的情绪莫名激动,“皇上,云熙不能去!她是阿容在这世上,留给臣妾最后的念想”
她抬眸看着沈晏辞,眸中泪光盈盈转动,
“若云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让臣妾如何面对阿容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