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活路。
簪子被拔出的一瞬,血水霎时喷溅而出,
她的口鼻也有汩汩黑血,连绵不绝地涌出来。
洒落在嘉嫔碧蓝色的氅衣上,开出朵朵刺目的莲。
事发太快,嘉嫔甚至还来不及帮梨儿捂住溅血的伤口,便眼睁睁看着她倒在自己怀中,死不瞑目。
她垂落的手仍旧条件反射似地紧紧握拳,攥着滴血的簪子。
南瑾看得很清楚。
银簪的簪头被削得锋利,并非寻常佩戴的钝头。
所以梨儿当众自戕,也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早有预谋。
又或者说今日这一切,都是旁人一早精心布置的局。
南瑾想要利用王安筠引出幕后算计之人,
而那人却是一早就掌控了全局,更能顺势而为、借力打力,算计得嘉嫔落入绝处,无法翻身。
太医来得很快,却也快不过一条鲜活的生命凋零的速度。
他走过场探了梨儿的鼻息脉搏,报了死讯。
皇后眉头似拢着一团驱不散的雾霭,吩咐宫人将尸首抬出去。
肃齐死了,梨儿也死了。
涉事之人在指认嘉嫔后双双自戕。
线索断在这里,再想追查更成了难事。
皇后宫中暖着炭盆,可仍有刺骨的寒意由四面八方碾侵而来,无孔不入地攀上了南瑾的后脊。
南瑾寒得发怵,这才懂得了一个道理:
原来即便是明晃晃的诬陷,只要能做到天衣无缝、铁证如山,也是可轻易置人于死地。
“哕。”
宜妃看不得瘫坐在地上的嘉嫔满身血污,忍不住侧过脸去干呕了两声,道:
“她舍了这条命也要指认你,你还有什么好辩的?”
她看不得血腥,可贞妃却不怕。
她眼神盯着嘉嫔身上粘稠的血渍看了半晌,啧啧摇头,
“方才皇后言之凿凿说那宫女是受人指使,又拿她满门性命威胁,这才逼得她当众自戕。”
她倏然回眸看向皇后,语气藏锋,
“拿家人性命要挟这样阴损的法子,臣妾愚笨,是断断想不出来的。要不说还得您是皇后,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