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珩并没有松开她,两人就这样站在门口。
他的下颌抵在季阮之的颈窝,身躯将整个小人儿都包在了怀里。
“我从小就被傅家以私生子的名义扔到了国外,无人问津。”
“所以,为了活着,为了我妈高昂的毒品钱,黑拳、杀人…我什么脏活都接。”
傅知珩的双臂紧了紧,将她更深地嵌进怀里。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来的,带着经年的血腥气和风雪。
“那是a国十七年前的一个雪夜。”
“我第一次接活,那年我十岁,帮一位老板偷一部手机,结果被发现了。”
“那天晚上,我被人追杀,倒在巷子里,血混着泥水,冻得几乎没了知觉。”
傅知珩短促地笑了一声,“雪下得真大啊,那时候,命贱得像条野狗,活不活,死不死,没人会在意。”
“我那时候想…就这样埋了也好。”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轻颤了几下,傅知珩紧了紧手臂。
“…可你蹲下来,看了我一眼。”
“小小的,裹着雪白的绒线围巾,睫毛上沾着雪花,一眨,就化了。”
“你拽了拽你父亲的衣角,说:‘爸爸,他还活着。’”
“你的戴着白色的绒线手套,指尖凉凉的,像雪…可碰到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暖和了。”
季阮之怔住,心跳漏了一拍,只觉得心里像是堵了浸满了凉水的棉花,噎的难受。
她就这么任由傅知珩抱着,继续听他说。
“你父亲本不想惹麻烦。”
“但你固执地站在那里,不肯走。”
“之之,后来很多年,我都在想,如果那天你没停下,我大概就死在那儿了。”
“烂在雪里,烂在垃圾堆旁边,连块墓碑都不会有。”
“可你偏偏回头了。”
“把我从地狱里拽了出来。”
“后来你父亲把我送去医院,付了医药费就离开了,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可我记得你的眼睛。”
“从那之后,我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自己是半条命埋进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