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祈夏觉得倒还好。

    毕竟大家才刚刚开始相处,一天的时间本来就很短,而且黎胜南醉心科研,本就不是会留意这些事的性子,发照片不过一种随性的分享而已,不是需要留痕的工作。

    她正想着怎么安慰对方,忽然群里弹出来一张图片。

    【燕度:[图片]jpg】

    花祈夏点开一看,是一张北郊区试验场的临时通行证,燕度把编号打了码,只露出来自己的名字。

    ——他的头像是一只看不出颜色的蝴蝶羽翼。

    之所以说看不出颜色,是因为图片的曝光被拉到了最大,色调曲线完全失衡。

    整个画面都充斥着堪称惨烈的黑白色块,放大的蝶翅的边缘和斑纹,全部被红绿相间的噪点勾勒,乍一看上去,这图片更像是一幅超现实的朋克美学作品。

    头像总是能表达一个人的心境。

    如果说谢共秋反差极强的头像,展现的是他心底深处不可见人的躁动与喷薄的欲火,那么燕度则似乎将他身体里那极致的野蛮放到最大,投映在这张照片上,令人第一眼感觉到的是窒息,如烧焦的淤血,彰显他叛逆的天性和疯狂。

    见微知著,花祈夏觉得,这些男主们个个都是铐着锁链的书。

    ……永远不知道铁链断开时从那翻飞书页里冲撞而出的是什么样的野兽。

    嗡嗡。

    【黎胜南:他真是个好人![咬手绢jpg]】

    【黎胜南:我要把明天登观测塔的机会让给他呜呜!】

    ……

    过了护城河边的公交车站,就能看见梧桐巷子口竖在路边的蓝色变电箱,风愈刮愈烈,他们上空的梧桐树开始“刷啦啦”落下棕色的梧桐子,砸在两人脚边。

    花祈夏已经望见了巷子口的方向依稀有忽明忽灭的白点。

    “那是我爸!”花明宇估计是来巷子口等她了,花祈夏跳下路牙,对谢共秋道谢:“学长,去我家喝杯茶再走吧。”

    谢共秋也看见了不远处那萤火似的光亮,他眸色微动,见花祈夏发顶落了一片小小的碎叶,胖乎乎的五指形状。

    “我妈自己晒的葛根花,可香了。”

    他那只插在风衣口袋里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