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小街小巷的早饭比较简陋,吃得惯么。”
被他点到的谢共秋慢条斯理掰开一次性筷子,挑出胡辣汤里的黄花菜,用塑料勺盛汤的动作优雅轻柔得像在配置哌拉西林。
他喝了一口汤,那总是失血的唇似乎都被染上了点儿红色,接着抬头,用那双琉璃质的眼睛淡淡看着盛修:“味道很好。”
花祈夏在她哥开口前截胡,把勺子塞到盛修手里,拍拍:“赶紧吃吧哥,我待会儿早八。”
连着两节大英课,昨晚她担心燕度的事一节课上得心不在焉的,今天还得提前到教室拷一下ppt,没工夫看两个人互啄。
早餐店人声鼎沸,都是住在附近的邻居,赶早班的下夜班的,来来往往,时不时有人吆喝“来两屉包子”“三块钱油饼带走”,地面的尘土卷绕着细长的餐巾纸,随着人脚步掀起的气流飘飘摆摆。
他们三个坐在门口,谢冰山金丝眼镜白衬衫,盛修满眼山雨欲来,花祈夏一脸淡定嚼嚼嚼,来往买饭的行人不时眼光落在三人身上,明显探究。
花祈夏佯装看不见,她两三下解决完手里剩的麻糍,抬手正准备去拿桌子上的纸抽盒。
先她一步,两只手同时按在了上面。
——
花祈夏:“……”
谢共秋按在餐巾盒上的手在清晨的阳光下近乎发光,盛修也不遑多让。
他食指左侧的茧痕明晃晃昭示着与花祈夏一脉相承的归属,两个人没有预料到对方的动作,不约而同一滞,接着视线撞击,盛修眉心微蹙,谢共秋波澜不惊。
两人又同时朝花祈夏看过来。
迎上两个人齐齐看来的目光,花祈夏顿了一下,默默收回手,从书包里掏出小包纸巾。
谢共秋目光闪了闪。
花祈夏抽了一张出来,把剩下的拍在桌上示意两人自取,她自己起身结账去了。
空气落下异样的安静。
油炸味,泥腥气,塑料袋哗哗作响,与电子收款音缠绕在一起,交织沸腾,各种半新不旧的自行车、电动车塞满了巷口,小孩子的吵闹在此刻和卖花婆的吆喝一起响来,这是盛修魂牵梦萦的风味,可是他此刻却无暇品尝。
盛修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