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一个深夜,汉王府地下密室内,青铜灯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汉王端坐主位,手中把玩着一柄镶金匕首,刀锋在灯下泛着森冷寒光。
“王爷,岭南急报!”岳恒额头渗出冷汗,“三十七家盐铺全部歇业,库存积压的粗盐无人问津!”
兵部尚书慕容恪紧接着道:“徐州大营士兵们领到的军饷,都换成了格物院的雪花盐。”
“混账!”汉王一掌拍碎案几,“本王养兵多年,就为今日!”
岳恒递上账册:“更糟的是……格物院的水晶糖已卖到北境三镇。咱们与北莽约定的十万担粗糖交易,对方全数退回了。”
密室中一片死寂。汉王脸色铁青——这批粗糖本该换来北莽五万精铁箭矢。
“报!”亲兵突然闯入,“江南赵家被抄了!四十五万两官银全数充公!”
汉王猛地站起,腰间玉佩“啪”地断裂。他盯着墙上军事地图,突然狞笑:“好个云弈,什么时候去的江南赵家?我居然没有察觉!好好好,断我财路?那便鱼死网破!”
“慕容恪,骁骑营现在何处?”
“回王爷,已按计划进驻西郊猎场,距京城不过二十里。”
“千牛卫呢?”
“今夜子时接管玄武门!”
“岭南和冰州的大军,次日可抵京郊。”
汉王眼中凶光毕露:“传本王密令下去,明日寅时清君侧!”
密室角落,一个谋士欲言又止。汉王冷眼扫去:“有话就说!”
“王爷,此时起事恐粮草不足。格物院断了盐糖之利……”
“闭嘴!”汉王一脚踹翻灯架,“你还真以为本王只有盐糖两条财路?”
话音一落,汉王从怀中掏出一枚玄铁令牌,冷笑道:“北莽大可汗承诺,只要本王拿下京城,立即送来三十万两军饷!”
突然,密室暗门被叩响三声。亲兵押进个满身血污的驿卒。
“王爷!不……不好了,云弈带着金吾卫截了咱们送往徐州的密信!”
汉王脸色骤变:“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时辰前,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被镇压了。”
匕首寒光一闪,驿卒喉头绽开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