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安庆公主一听见朱允熥的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就奔到朱允熥身前,双手紧紧拉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哀求:“允熥,放了你姑父好吗?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的,姑姑知道他犯了错,但能不能饶他一回?”
朱允熥的神色微微一黯,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却坚定无比:“姑姑,法不容情!”
“允熥……”安庆公主还不死心,声音里带着哭腔,试图再劝说。
“我意已决,姑姑不要再说了!”朱允熥别过头去,不敢直视姑姑的眼睛,狠下心再次拒绝。
“好啊,你就这么绝情吗?”安庆公主情绪瞬间失控,后退一步,手指颤抖地指着朱允熥,歇斯底里地喊道,“你杀了自己的姑父,我看你以后怎样面对自己的叔叔,怎样面对我朱家人!”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好了,此事是我决定的,有什么事冲我来,你逼自己的侄子有什么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朱樉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拜见母后!”朱樉踏入寝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膝盖刚触碰到地面,正要起身,马皇后的声音陡然响起,满是怒容:“跪着!”
朱樉身形一顿,缓缓直起上身,神色间虽有几分诧异,但依旧沉稳。他微微抬眸,迎着马皇后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母后,您可是为了欧阳伦求情的事?那恕儿臣不能从命……”朱樉平日里对马皇后敬重有加,可涉及国法,此刻也难得地硬刚起来,腰杆挺得笔直。
话还没说完,马皇后已是怒火中烧,伸手一把抽出一旁的鸡毛毯子,快步上前,一边抽着朱樉,一边质问道:“我问你,你们何时知道此事的?”每一下抽打,都带着她满心的委屈与气愤。
“半个月前。”朱樉咬了咬牙,忍着疼痛,如实答道。
“好啊,”马皇后眼眶泛红,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哽咽,“合着你们父子三人就把我一人蒙在鼓里是吧!你们父子三人讨论的军国大事,我基本不参与,可这是我们自家的事,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
经历过朱雄英的事情后,马皇后对家人越发珍视,这件事让她觉得自己被最亲的人排除在外,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翻涌,手上的力道又不自觉加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