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9月15日,清晨5点半,深圳的空气中还带着昨夜暴雨的潮湿。卓西度骑着二八自行车,穿过桂庙新村窄窄的巷子,车筐里放着三份肠粉和两瓶亚洲汽水。卖肠粉的阿婆认得他,笑着问:“卓老板,今天又这么早?”
“是啊,实验室今天有大事。”他推了推金丝眼镜,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桂庙新村尽头,一栋三层小楼挂着崭新的牌子——“深圳卓氏通讯技术实验室”。楼前停着几辆自行车,其中一辆后座上绑着个木箱,里面装着昨晚刚从香港带回来的摩托罗拉3200大哥大。
卓西度推门进去时,韦国强正蹲在地上调试一台日本进口的示波器,见他进来,抬头笑道:“老卓,你这董事长当得比技术员还勤快。”
“少废话,赶紧吃完开工。”卓西度把肠粉递过去,又朝里屋喊了一声:“赵工!林工!吃早饭了!”
实验室中央,六台不同型号的移动电话整齐排列在防静电桌上,最显眼的是那台摩托罗拉3200——砖头大小的机身,金属外壳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今天的目标,是把它拆明白。”卓西度戴上白手套,拿起螺丝刀,“赵工,你来主拆。”
赵志刚点点头,接过工具,小心翼翼地拧开背盖螺丝。随着后壳被掀开,众人不约而同地凑近——密密麻麻的电路板、电容、电阻、芯片,像一座微缩城市。
“这c处理器……”马明远推了推眼镜,凑得更近,“比我们预想的集成度还高。”
林子豪拿起万用表,测量了几个关键节点,低声说:“射频部分用了金线键合工艺,国内还没这个技术。”
卓西度没说话,只是默默在本子上记录着每一个细节。他知道,这些零件背后代表的不仅是技术,更是一道道难以逾越的壁垒。
中午,韦国强从食堂搬来几箱亚洲汽水,众人围坐在实验室角落的小桌前,边吃边讨论。
“我们能不能直接仿制这块基带芯片?”苏秀娟问。
“仿制容易,但专利呢?”林子豪摇头,“摩托罗拉的专利布局太严密,我们得绕开。”
“绕开?”赵志刚皱眉,“那得重新设计架构,没年搞不定。”
卓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