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迅速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擦干手上的水渍后,才小心翼翼地伺候宋芷云起来。

    身上温热的水很快冷透,湿掉的衣服沾在身上,在这寂寂寒夜里似乎结成一层薄冰,冻得晚棠瑟瑟发抖。直到床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隔间里的小床榻边,摸索着想把湿衣服脱下来,躲进被子里取暖。

    隔间很小,床榻也不大,是特意用来给守夜的丫鬟们歇息用的,里面并没有供丫鬟更换的衣裳。

    晚棠刚脱下湿掉的大袄,余光便瞥到一个颀长的黑影。

    她惊讶得捂住嘴,就着昏暗的烛火,看清了萧予玦的脸。

    他探手摸向晚棠的脸,被她躲开。

    这时,宋芷云急切地唤道:“爷?你去哪儿了?云儿害怕。”

    萧予玦不急不慌地走出隔间,悉悉窣窣地重新上了榻,谎话信口拈来:“解个手,睡吧。”

    晚棠胆颤心惊地捂着心口,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萧予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萧予玦眼底并没有欲念,不知道他轻手轻脚地跑进来意欲何为。

    不过晚棠却不敢睡了,也不敢脱衣服。

    她就这样穿着湿衣服熬了一宿。

    即使屋子里有暖炉,她还是感觉穿了一身冰霜做的衣裳,冻得够呛。

    翌日回屋更好衣服,宋芷云也没给她打盹的工夫,让她帮忙张罗起了家宴。

    今儿个是老夫人四十五岁生辰,这个年岁不宜大肆操办,所以前来贺寿的便只有老侯爷的兄弟姊妹。此前赏花宴便是交给宋芷云办的,老夫人那日很满意,便把今日的家宴也交给了她。

    琐事繁多,宋芷云心里存了气,也不管晚棠忙不忙得过来,什么都吩咐她做。

    晚棠忙得脚不沾地。

    直到众人入席落座,她才来得及喘口气,看到宋芷云使眼色让她在旁边布菜,她只好乖乖走过去。

    因为是家宴,所以男女席位安排在了一起,只在中间隔了一张十二扇的黄花梨围屏。

    主子们落座后,小丫鬟们流水一般端着漱口的用具过来。

    晚棠端着漱盂,接了宋芷云漱口的水,便转身要放到小丫鬟的托盘上。却不料哪里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