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一路都掀着帘子,目不转睛地看萧峙。

    离开京城时也没这么不舍,来到人生地不熟的秦家后,她才发现萧峙给了她多大的底气。她做什么,他似乎都不会阻止。

    他总爱夸她做得好、做得棒,只要他在身边,很多事情无需她操心,他都会嬷嬷安排好。

    萧峙骑马未曾像今日这么慢过,晚棠乘坐的马车也似闲庭信步。

    萧峙还不曾被晚棠如此盯着看过,忽而挺直腰背,忽而又单手握缰绳,要么便是微微扬起下巴俯视前方。

    晚棠看得莫名其妙,不知他在折腾什么。

    待周围百姓越来越少,萧峙小声道:“昨日以为你会去看马球赛,那件粉嫩嫩的衣裳弄脏了,故而今日未穿。”

    晚棠知道他说的是她做的那件藕荷色衣裳:“侯爷若喜欢,我以后再给你多做几件。”

    萧峙火辣辣的视线缠过去,直言不讳道:“你喜欢看,我便喜欢穿。”

    很寻常的一句话,晚棠却想起那句:女为悦己者容。

    似是出现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动了晚棠的心弦,轻颤着奏出美妙的弦乐。

    晚棠脸红了,一阵阵发热:“侯爷穿什么样式的都好看。”

    她怎么会不喜欢看?赏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只是不允许自己沉沦罢了。

    分别在即,今日多看看也无妨。

    萧峙嘴角翘起:“今日可好看?”

    晚棠抬眸看到萧峙殷切的眼神,含羞应道:“好看。”

    萧峙的嘴角因此扬得更高:“那我待会儿送你一份礼。”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晚棠把萧峙送出城没多久,萧峙便恋恋不舍地叫停了马车:“罢了,不必再送。”

    送远了,他还得担心她的回程。

    马车停在一处偏僻处,萧峙让赵福几人牵着马儿挡住外人视线,这才让晚棠下车。

    他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抽出一卷画递过去:“离别赠礼。”

    晚棠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开画轴就想看看里面画了什么。

    一只大手却忽然握住画轴,萧峙难得扭捏起来:“咳咳,回去再看。”想了想,又低声补了句,“独自欣赏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