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她才是为妃的那个,分明她才是该小心伺候的那个,如今两个人的身份倒是全然翻转过来了。
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按照她的性子,她该肆无忌惮,该蹬鼻子上脸,可现在,裴云舒却只觉得无措。
谢长衍曾对她也很好,那已经是一个太子最温柔的一面了,可裴云舒却看得出来谢长衍的不喜和轻蔑。
在谢长衍一次次有意无意的斥她不懂规矩,斥她言行无状的时候,然后温声细语的告诉她,做一个太子妃该是什么样子的。
裴云舒那个时候不明白,但还是会去压制自己的性子,不让谢晏川厌恨自己,直到某次她看到府上的花匠在那修剪花树,肆意生长的茂盛花树一点点的被修剪去枝丫,然后和其他树成一个样子。
裴云舒突然明了,或许,谢长衍做的也是这样的事情。
她要复仇,要保住国公府,她要入宫,她这一次会自己修剪自己。
但这一次是谢晏川啊,谢晏川从未说过她要如何,她必须如何,好像一直都是她提出条件,然后谢晏川含笑应允。
“你这是什么表情?”谢思风拍了一下裴云舒的肩膀,裴云舒偏过头去幽幽看着她。
“总感觉,你刚才一副思春的表情啊,我这府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竟能让你这般模样啊?”谢思风摸着下巴,打量着眼前人。
“你看错了,太晒了,郡主想来是头晕眼花了吧。”
“是吗?”
谢思风看了一眼裴云舒走来的方向,那是王府的偏院吧。
“那你倒是说说,你刚做什么去了啊?”谢思风追上来,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
裴云舒停下脚步,认真的想了想,对上谢思风探寻的目光。
“你当真想知道?”
“你说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啊,我还能出卖你不成?”
“私会。”裴云舒吐出两个字。
谢思风瞪大眼,手臂无力的挥动了几下,“太子也来了?”
“谁说是太子了?”
裴云舒看着谢思风。
“是个野男人来的。”
然后看着谢思风呆滞的模样,满意离去。
八月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