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姩姩是你亲妹妹,你连她也不信吗?”江氏放下茶杯,重重落在桌上。
“我,我并非不信姩姩,只是,娘,我只是觉得,表妹不是这样的人。”裴子善的声音越来越轻。
江氏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是个直肠子,可见着这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憨直性子,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那孩子的确不坏,她不过是太有野心,娘并不讨厌,但我的亲生女儿不能去为她的野心当踏脚石,你懂吗?”
裴子善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苍白,像是受了重大打击,江氏也没有多言,只等着裴子善回过神来,然后才幽幽吐出一口气来,“既然知道了,我给你相看了个姑娘,是翰林宋学士家的女儿,知书达理,娴雅温柔,你既已经回来了,改日,跟我和你爹往宋家走一趟吧。”
“这事,我已经和宋家定下了,来年入春了就成亲。”
裴子善已经忘记拒绝了,只是浑浑噩噩的转身离去,江氏看着自己儿子这样子,动了动唇,还是什么都没说,此事早晚都要知道的,早些看清现实也好。
“姩姩到底还是年轻,着急了些。”江氏摇摇头,她女儿有了棱角是好事,但这手段,和孩童玩闹有什么区别?
“二少爷这个人,年轻气盛,万一恼了该如何是好啊?”江氏身边的嬷嬷给江氏揉捏着肩膀。
“我的儿子我知晓,虽然是直了些,却不是个狠心的,他会舍不得江流烟,但他更不舍自己的父母兄妹,否则,我岂不是白生她一场?”
江氏看着院子外的树,已然是染上了浅黄,入秋了。
“天要冷了,家里人也该备秋衣了,大小姐素来爱美,着人去问一问,免得回头又嫌不好看,硬生将自己冻感冒。”
“是。”
江氏身边的嬷嬷来了,和裴云舒传了江氏的话“夫人说,可要绣坊先送些绣样来看?”
“也好,他们绣坊有个绣娘,叫张采的,将她给我找来,她绣的样子好,合我心意。”裴云舒说着,手中把玩着一个香囊,这样的香囊,她这有一堆,这段时日给太子送了不少。
裴云舒不会女红,也懒得去学,而且,谢长衍或许也根本不在意绣这个香囊的人是谁,只要送的人是裴云舒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