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在糖水铺咋咋呼呼的吴开,见过赌场里神色古怪心思深重的吴开,没见过被血糊了一脸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吴开。
再怎么胆子大,她都是文明社会出来的大小姐,从未见过那么惊悚的场景——满地拖拽的血痕,深陷墙体的甲印,还有烂在地上佝偻成一团的人形。
心脏如打鼓般跳了起来。
温凝想退后,不知谢之屿什么时候悄然无声出现在了她身后。
他按住她的肩,低头:“嘘。”
温凝这才发现,这面玻璃似乎是单向的。
他们看得到对方,也听得到那个房间发出的声音,对方却不行。
毕竟刚才她叫的那一声,没人注意。
大约是身后站了个人没有退路,温凝又大着胆子望过去。
一身白西装的何氿从旁站着,锃亮的皮鞋在地上有节奏地踩。他弯腰,对吴开露出和善的笑。隔着玻璃,温凝居然能听到那声笑里近乎变态的喘息。
“吴公子,业绩不行啊。照你这个速度看来是没办法还清了,要不要考虑下和你老爸做个伴?”
吴开伏在地上断断续续吸气:“再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看上新猎物了?”
“一定会有的。”吴开闭着眼,痛苦地哼声,“你们说的,只要拉来足够多的人,就够抵我爸的债了。”
“哇,好感人的父子情深。一个偷偷摸摸想送走儿子,一个硬是留下要替老爸还债。可是你知道你爸爸欠了多少吗?这债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何氿说着,皮鞋尖不断重踩吴开的手指。
温凝甚至能听到骨骼错位发出的咯咯声。
吴开本就匍匐在地的身姿痛得佝偻起来,他抓住对方的脚,挣扎:“别,真的再让我试一次。”
“还骗你那个小青梅?”
“……我,试试。”
“那个方法太慢了。”何氿嫌弃地看着自己被弄脏了的裤腿,嘴角扬得更深,“这样吧,我给你提供个一劳永逸的。”
听到这,温凝本能抿起了嘴。
吴开骗陈月皎去赌场已经够缺德的了,所谓的一劳永逸岂不是更缺德?
她还想继续往下听,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