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扬长而去。

    小钟回过头:“屿哥,还有什么事?”

    “请李先生一家吃饭。”谢之屿目光下垂,落在温凝湿透的长发上,“还有水,干净的毛巾。”

    雨淅淅沥沥不停,她身体在发抖。

    谢之屿回身将自己的车空调打开,暖风调到最大,又把外套脱下兜在温凝头上。

    车门拉直,他示意她坐进去,自己则在她坐进去后半蹲在门边。

    “手呢?伸出来。”

    温凝脸色不好看,唇抿得很紧。她看起来仍然紧张,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走出来。

    片刻后,她才沉默着将手伸给他。

    手腕被握住,和从前差不多的动作,力道却轻得说小心也不为过。

    谢之屿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接过小钟拧开的水。水流自上而下冲刷,冲到第二瓶,她手心的血污才被洗净,露出伤口的原本面目。

    斑斑驳驳七八处,都是被尖锐东西割裂的伤,有一两处深的还留了玻璃渣。她纤细的手指呈自然蜷缩状,大概是疼的,正小幅度颤抖。

    “我帮你处理,还是上医院?”谢之屿问。

    说实话,这伤如果在他身上,他连处理都觉得浪费时间,只会随便找个趁手的东西包扎一下。

    但在温凝身上,他不得不区别对待。

    沉吟片刻,他又添了一项:“或者我把医生叫过来。你怎么方便?”

    给出的三个选项均未得到回应。

    谢之屿仰头,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她的睫毛安静覆下,像被一场雨打蔫儿了的娇花,颜色苍白却倔强。自刚才起,她就没怎么说过话,表现得心不在焉。

    现在他询问她的意见,她也是这副神游的模样。

    谢之屿示意小钟去开车。

    自己找了条干净领带缠住温凝手掌,再将毛巾摊开,兜在她头发上慢条斯理地擦。

    从未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谢之屿干得很生疏。好几次他察觉到自己扯到她,他都及时停手,可是温凝居然一点没吭声,只有眉心很轻地蹙一下。

    谢之屿只好放慢动作,慎之又慎,间或观察她的表情。

    这就是他不爱养花的原因,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