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路回来,小钟对他十二分敬畏。
那些所有怕他的怵他的加起来,不如现在一针见血的一句——不开心的人。
只有温凝嗅到了他真实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连周围空气都柔软了。
谢之屿把整份绿豆沙推给她。
“我最中意的一家。”
温凝对着外卖盒双手合十:“既然是澳岛大恶人推荐的,肯定不会难吃。”
“点解?”谢之屿问。
她理直气壮:“难吃你还不让他关门啊?”
谢之屿垂下眼,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笑出声。他忽然觉得“收留”这位温小姐是件极其正确的事。因为一个人住久了难免无聊,多一个人,像养猫似的,多了不少乐趣。
此时这只猫,因为低头搅弄绿豆沙,而没注意自己过于垂顺的长发已经先她一步品尝到了盒盖上的味道。
他伸手,将那缕头发挑起。
猫抬起脸,用蹩脚的粤语说:“做乜?”
谢之屿从腕上褪下一根草绿色发圈,递过去:“头发,自己扎起来。”
视线落在那根发圈上,温凝一怔:“我的?!”
话落,男人伸出的手在半道收回。腕表松开一节,往里扣了扣,正好把发绳遮住。
居然就这样当着她的面玩毁尸灭迹?
温凝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你是不是觉得我瞎?”
不仅瞎,还觉得她傻。
因为下一秒这位姓谢的先生脸不红心不跳地吐出两个字:“我的。”
“……”
这日子没法过了。
温凝忍住骂人的冲动,吸气,再吸气:“你一个大男人要发绳做什么?”
谢之屿反问:“还能用来做什么?”
他立挺的喉结在衬衣领下轻轻滑动,整个人慵懒又随性地靠在沙发上。男人身形颀长,仰靠时头颈向后折出一个角,那头略有些凌乱的黑发也随之倒垂下去。
他用那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看着温凝时,温凝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行吧,算你头发长。
她随手薅来发箍给自己戴上。
“不跟你一般计较。”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