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比起温正杉,谢之屿更快蹙起眉。
这么不讲道理的话很不像出自他之口。
既然他这么说,接下来温正杉必然要疑惑他与温凝的交集。说到交集,免不了要编出一大堆谎言。
多说多错。
无论如何,这都是愚蠢的做法。
可是他偏偏犯了蠢,就为了争一时的口舌之快。
果然,温正杉皱眉望过来:“谢先生同她见过?”
“机缘巧合,在同一家店喝过糖水。”这件事就算说出来也不影响大局,谢之屿徐徐道,“我记得那会儿陪在温小姐身边的好像就是陈老板家千金。不难认。”
这么说倒是合情合理。
温正杉虽然不明白一碗糖水的交集和可爱有什么关系,但眼下他并不是来料理温凝的事的。
他摆摆手,敷衍道:“她那脾气,被惯得太娇气。”
“或许是温老板对令爱关心太少。”
温正杉诧异地停下手里动作。
与谢之屿有过几次交集,他不认为这位谢先生是喜欢与人针锋相对的人。相反,谢之屿绝大多数时候并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同人说话做生意妥帖又缜密。他无时无刻不在计算得失,筹谋规划,所以这样说一句呛一句的事情显得离奇。
温正杉望一眼陈康泰,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答案。
陈康泰显然也不知缘由。
两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大半生,如今在澳岛都要看一个毛头小子的脸色,都觉得难以下台。
尴尬地咳了几声,温正杉问:“谢先生是不是觉得之前谈妥的报酬太少了?”
他的重音落在“谈妥”二字上。
谢之屿不会听不出言外之意。
他长腿搭着,做了个干杯的姿势:“关系到将来信用,谈妥的事当然不会出尔反尔。刚才只是有感而发,温老板不要见怪。”
他感什么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互相给了台阶。温正杉脸色好看起来:“我挺爱和你们澳岛人聊天的,思维方式不同,思想碰撞嘛。”
谢之屿笑着回敬:“我也喜欢和温老板做生意。”
虚伪应对是他最擅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