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屿不可能让她来。
他无奈地揉了下太阳穴,发去语音:“好,可以视频。”
没一会儿,温凝的视频打进来。
她的确是要出门的样子,外套披在肩上。视频接通时她一手还举着手机支在门框上,另一手正俯身拿鞋,绸缎般的长发从肩头散落。
听到等待音中断,她仰起脸望一眼屏幕,眼睛弯了弯:“接这么快?”
谢之屿看着画面里的她。
玄关那盏灯将她笼罩在其中,连边缘都渡上了柔和的颜色。他安静看着,舍不得开口打断这种平淡。
听不到他回答,温凝视线落定在他这边昏暗的光线上。
她狐疑着开口:“干嘛不开灯?”
“太晚了。”谢之屿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过来,略显沙哑,“我过两天就回,你不用过来。也给阿忠一点休息的时间。”
温凝倏地严肃起来:“谢之屿,摄像头对准你的脸。”
“……”
看来蒙混不了。
他只好无奈转动手腕。
镜头里出现他半张脸。
一头黑发柔软地贴在脸侧,比起凌乱,黯淡光线下,他更像一只受伤的可怜小动物。他的视线没有光,隔着屏幕直勾勾地看向她:“这样行了吗?”
温凝被这一眼看得心底一抽。
才几个小时不见,意气风发的人变得好憔悴。他眼里有退不去的红血丝,胡茬青灰一层,衬衣更是软烂地敞在领前,像被汗浸透了,是再怎么遮掩也掩盖不了的疲惫。
她凝滞在原地,举着手机的动作僵住:“你怎么了?何家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谢之屿用嘶哑的声音徐徐缓缓安慰她。大脑在万分迟钝下这才察觉到端倪,他表情忽得微微一怔,“所以你刚才是在诈我?”
什么何溪告诉她了。
她明明不知道,只是诈了他那么一下。
而他,在这样的状态下确实没能再多想一层。
果然和太聪明的人交往就是有这么一点不好。他低头,碎发遮蔽了眼眸,无奈的笑凝在嘴边。
“我诈你怎么了?”温凝语速因为情绪激动而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