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货物,这件事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他闭着眼睛反复盘算每一个环节。
太顺了……
还是说这桩生意本就没有想的那么艰难?
也就是因为没那么难,缺的只是胆子,所以像何氿这样莽撞的人也做得成?
这两天大脑不断产生幻觉。
谢之屿用力抵了下眉心,告诉自己,或许这些不适的感觉只是其中的某种副作用。
他已经提前踩中每一步,不会出事的。
……
几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曼谷。
何氿像上次那样收缴了所有通讯设备。除了何氿,所有人、包括底下保镖身上都只有一台100米内可联系的对讲机。
上次见陆坤是突发奇想这么干,这次真正碰上生意,何氿不会那么不小心。
他用唯一的一台手机联系到司机。
司机径直将他们送到市外距离入海口不远的一处轮渡码头。
这里滩浅,只停泊内河船只。
风从水面上吹来,带着难闻的水腥味。谢之屿双手撑在围栏上:“就这里?”
这个点周围人不多,稀稀落落几个。
不远处的水面上陆陆续续有轮船进出渡口,有一辆鸣着汽笛的船正缓缓从水面滑来。
何氿又打了一通电话,电话说完,才对他点点头:“马上到。”
谢之屿扯了下唇角:“亏你们找得到这样的地方。”
以轮渡做掩饰,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包括这一处码头,也是他在脑海中反复揣摩后选定的。如果他是何先生,如果他是何氿,那么他就选这里。
事实证明他没错。
谢之屿望向周围。
马上要进入雨季,天阴着,乌云积压。潮热的空气让人觉得每一次呼吸都闷在胸腔。
他本能厌恶这样的气候。
袖口一道一道挽至小臂,余光瞥向身后。保镖正在张罗换另一辆面包车,何氿时不时望一眼水面,顺便和手机里的人说上几句,所有人都在忙碌。
这么清闲的他宛若另类。
不动声色的面具底下,谢之屿心脏跳得极快。如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