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牛身形敦实,像一座小山般稳稳地蹲在满地狼藉的齿轮零件中间。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额头上。此刻,他手中正捏着一颗柑橘籽,粗壮的指尖缓缓用力,“咔嚓”一声,柑橘籽在指腹间被碾碎。那金黄的汁液瞬间迸溅而出,顺着他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掌纹蜿蜒流淌,最终渗进了身旁一把扳手的防滑纹里。这把扳手看似普通,却承载着他的心血与技艺。三天前,他就是用这把扳手,像一位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般,精心修好了那台破旧拖拉机的传动轴。如今,那台曾经被他修好的老伙计,却像一个战败的士兵般,歪斜地靠在墙根。它的仪表盘早已碎成了蛛网般的裂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柴油从破损的油箱中汩汩流出,与地上的柑橘汁混在一起,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缓缓淌出一幅诡异而又奇特的图腾,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符号。
“钱爷!您可算来了!”一道谄媚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略显沉闷的氛围。只见暴发户刘金贵像一只肥硕的蛤蟆般,腆着圆滚滚的啤酒肚,急匆匆地冲向来人。他身上穿着一件价格昂贵却俗不可耐的西装,那鳄鱼皮带扣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射出刺目的光,仿佛是他炫耀财富的标志。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大金表,随着他挥舞手臂的动作,大金表叮当作响,那声音就像一条拴着铁链的鬣狗在狂吠,让人听了心生厌恶。在他的脚边,五个打手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其中最惨的那个,正抱着脱臼的胳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原来,就在十分钟前,这个打手妄图用钢管偷袭李铁牛,却没想到李铁牛早有防备。只见李铁牛不慌不忙,从身旁的柑橘筐里随手抄起一把扳手,手臂一挥,那扳手便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精准地砸在了打手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打手的膝盖瞬间被砸碎,整个人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地摔倒在地,痛苦地翻滚着。
钱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修理厂,他身材高大,气场十足。一身黑色的西装笔挺合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情。他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心思。刘金贵见钱爷来了,立刻像个哈巴狗似的凑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钱爷,您看看这事儿,可把我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