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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杳走后,溪亭陟才垂眼看着手心里的苍水珠。
让福安体内的赤魂果消失,便不会有人察觉福安是她的孩子。
李杳这么做,是为了把福安藏起来。
去星说起的那个姑娘让李杳产生了警惕。
溪亭陟收起苍水珠,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前脚刚踏出门口,一丝带着灵力的丝线便朝着他飞来。
溪亭陟抬眼,传书便飞到了他面前,他抬起手,接过传书。
“公子敬安。蛇妖已经安然送到八方城外,四脚蛇妖非要缠着属下,现已经跟了过来。属下一行三人在城外等候公子。”
信纸在溪亭陟手里焚烧成灰,微末的灰尘又被寒风扬起。
“奚公子。”
去星站在院子前,抬眼看向溪亭陟道:
“两位小公子已经在侧厢房睡下。”
和尚如是道。
溪亭陟看向他,声音温润如水。
“有劳禅师。”
年轻的和尚合起手,对着溪亭陟鞠了一躬。
“公子的娘子救贫僧于生死危难之际,这些小事,不足挂齿。”
去星看向溪亭陟,眉眼之间有些犹豫,过了许久之后还是从袖中掏出了一壶酒。
他走到溪亭陟面前,将酒壶递给溪亭陟。
“李姑娘所要的梨花白。公子身为李姑娘的夫婿,本应劝阻她喝酒伤身。”
“但想来公子与姑娘伉俪情深,许是不忍心劝她。”
溪亭陟接过酒壶。
“禅师可曾听说过青鸟与王母的故事。”
去星两只手合起,拇指上挂着佛珠,他微微躬身道:
“愿闻其详。”
“青鸟生于西山,每日饮风喝露,晨起昏息。王母路过西山,看见喝露水的青鸟,惊觉这样华丽夺目的鸟儿却过得如此凄贫。”
“王母将青鸟带回天庭,给了青鸟锦衣玉食琼浆玉露,还请了人为青鸟梳理羽毛。”
“后来,青鸟成了王母的信使。”
溪亭陟看向去星,声若山间清风,空谷幽泉。
“禅师觉得,青鸟会比在西山过得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