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楹收起心思,下了台阶被金梨搀扶着迎了过去。
“婆母。”
来人是沈修年的母亲,沈老夫人余霜。
“阿音,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你终于回来了。”
一到跟前,沈老夫人便将柳扶楹抱入了怀里,可她开口喊的是“阿音”二字,并非柳扶楹的楹字。
“婆母,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柳扶楹单手回抱住她,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做着安慰。
“我看看。”沈老夫人将人从怀里拉出来,上下仔细打量,“怎么站不稳还需要人搀着,是不是受伤了,看过大夫没有?”
“看过了,都看过了,大夫说了都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呀。”
沈老夫人抹着眼泪,神态里透着股不寻常,哭腔也如幼儿。
不过,这个样子的沈老夫人已经是非常好的状态了。
柳扶楹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差点被路上的马车撞到的。
而沈老夫人变成这样,除了心病之外,也有二叔一房多年刁难欺负的缘故。
因此,加上这道原因,沈修年更不会同意将家业交给二叔。
柳扶楹同沈老夫人回了屋,吩咐人上了晚饭,哄小孩似的哄着沈老夫人吃了饭,用过饭该喝汤药,老夫人又嘟囔着说药太苦,不愿意喝,柳扶楹便传人去自己院子将今日大夫开了方子给她熬的药端过来,准备陪着沈老夫人一块喝。
“阿音,你要好好吃药哦,要快快好起来。”
沈老夫人自己不喝药却努力规劝着柳扶楹,可那一口一个“阿音”的字眼,说明了她一直将柳扶楹当成了另一个人。
那个女孩叫许凉音。
听沈修年说,许凉音是沈老夫人关系最好的故友之女。
当年许凉音被放在沈家养的时候才不过四五岁,后来因为沈老夫人一次无意的疏忽导致许凉音丢了性命,许母原本就是出门去寻失踪的丈夫才将女儿放在沈家的,一年多只寻回了丈夫的尸首,回来又得知女儿丧命的噩耗,悲痛欲绝自尽而亡。
这么多年,这事成了沈老夫人的心魔,也是她后来疯癫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