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楹进了门,反手再轻轻将门合上。
屋里的两面窗子都是关着的,里头的血腥气散不出去,那股浓郁的让人窒息的气味紧紧将她包围,她站在门后,一时不敢上前确认。
就这么看着,裴舟雾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似的。
咽下不安后,她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缓缓走到床前低头去看,总算是察觉出裴舟雾还有气儿,哪怕很是微弱也足以让柳扶楹松下一口气。
她在床前坐下,目光落在他胸前被血染的最深重处。
那个地方,这会儿还在往外冒血。
身下的竹席都湿红了一大片,何止是触目惊心。
柳扶楹伸了手过去,试图拉开他的衣襟看看伤口,不料刚碰上衣襟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
裴舟雾在昏睡中仍保有警觉的意识,不过轻轻一个触碰就惊醒了他。
他像是用尽了全力,柳扶楹只觉手腕都快要被掰断了似的,疼的她面目都狰狞。
“裴…裴国舅……”
起初,裴舟雾的意识还是模糊的。
听见了这么一声娇娇弱弱的声音后,涣散的瞳孔这才慢慢的凝出神来。
意识到之后,他立即松了手并迅速撑着身要坐起来。
柳扶楹吓了一跳,他伤的这么重可不能乱动,岔了气恐要出问题,他若死了,那她可真是白白浪费那么多心思了。
“你、你别动,你快躺好。”
她扶着他的肩要将他按下去,却再次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来做什么?”他虚弱的说话都快没有力气,唇上残留着大片红痕,是他仿佛擦拭血迹留下的印记,这会儿每说一个字都好像要再吐出一口血来。
“你不该来,快走。”
裴舟雾拧着眉却不是为自己疼痛,而尽是在替柳扶楹担心。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现在,你马上出去,立即离开这里。”
“我…我担心你,我……”
“你若因为担心我而受我连累出了事丢了命,你要我如何自处?”
柳扶楹抿了嘴不再同他顶嘴,像他这样的人,的确若眼睁睁看她因他而出事,会比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