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年脸色难看,说不出话。
他裴舟雾若真想报答,此生再也不要出现在柳扶楹面前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沈将军舟车劳顿,下车入府吧。”
“裴将军……”
沈修年再次叫住掉头要下马的裴舟雾。
“裴将军何尝不是路途辛苦,况且你身上也有伤需要好好休养,我听说裴将军喜静不喜欢被人打扰,即是如此,我也就不敢让裴将军留在府里住下,实在是因为家中还有两个孩子正是最爱闹的年纪,我怕搅扰了将军的清净,所以我昨夜已派人快马入城挑了处僻静之所,裴将军不如这就跟着人过去早些休息吧。”
外头阵仗这样大,他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进门,他实在怕柳扶楹一会儿就要出来。
他这一番送客的话说的极为体贴,只求裴舟雾能尽快离开不要生事。
“也好。”裴舟雾并不强求。
原本都已经到了沈家家门口,他理应也该进去拜访一下沈老夫人。
可他早些年就听说过了沈家老夫人生了疯病,骤然见了生人只怕会再刺激到她,于是应下了沈修年的话。
沈家看门的小厮早就下来在边上候着了,此刻适时地开了口。
“将军,夫人先前出门去了巷尾沈寡妇家,小的这就去叫夫人说是将军回来了。”
“不必!”沈修年急急否决。
以免被看出端倪,故而继而又软下态度。
“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征战,家里只有夫人一人在支撑,她实在是辛苦,不必大张旗鼓的惊动她,免得她为我的伤势急火攻心,晚些时候,我会好好同她说。”
说罢,沈修年放下车帘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柳扶楹就在巷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他还是快些进门,快些让裴舟雾离开的好,免得撞上。
他很是虚弱,得好几个人搀着才能走的稳。
裴舟雾本想下马一块搀他,又被他以不好意思为由拒绝。
再说两了两句客套话,他便转身上台阶进了门去。
一大群人簇拥着沈修年进了门,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
“将军,咱们也走吧。”裴舟雾身边的下属出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