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透微微亮,江风卷着雪粒子往脖领里钻,陈光阳和赵二埋汰一同缩着脖子,来到了江面上。
陈光阳出发时候还带了一个手电筒。
这玩意儿在老东北也叫电棒,趴在了冰面上,陈光阳撅着屁股往冰面照,光柱里能瞅见那天做记号的桦树皮还拴在冰窟窿旁的木橛子上。
“就这嘎达!“他跺了跺冻得梆硬的棉鞋,和二埋汰把柳条筐卸在冰面上,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啦啦响。
冰镩子尖头扎进冰眼的瞬间,陈光阳虎口震得发麻。
新冻的冰层足有半掌厚,凿了七八下才露出黑黢黢的江水。
二埋汰哈着白气,棉手套早被冰碴子浸得梆硬,两人一左一右拽着麻绳往上提,网绳勒进冰沿时发出刀刮骨头似的吱嘎声。
这家伙明显有些兴奋,提溜着自己的大脑瓜子时不时的瞅着冰窟窿里面。
二十多条江鲤鱼挤在网眼里扑腾,鳞片在晨光里闪着银点子,最底下还压着三条狗鱼,尾巴甩得冰碴子乱飞。
“快装筐!“陈光阳抄起铁钩勾住网眼,二埋汰麻利地往柳条筐里捡鱼。
鱼获刚离水就冻硬了,在筐里摞成银塔,有条狗鱼不甘心蹦跶,被二埋汰用镩子把敲晕:“小样儿,进了你赵爷的筐还想跑?“
这一次可能是因为有经验了,所以上的鱼比之前还要多!
等到七个网全都起好之后,四个柳条筐,都装不下这么多鱼了!
最后陈光阳还是拿着两条麻袋,装着这么多鱼放在了车把子上,这才堪堪装下所有的鱼获。
“哎呀妈,这不是发财了?”
赵二埋汰习惯性的抬起袖口,擦了擦自己的鼻涕。
陈光阳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鱼获收入竟然这么大!
“光阳哥,还下不下拉网了?”赵二埋汰在一旁问道。
陈光阳蹲下身子,看了看冰窟窿里面:“明天换一个江岔子,这里面应该没啥大货了。”
赵二埋汰一点头:“都听你的!”
两个人着急忙慌的回到了陈光阳家,将渔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放在了仓房里面。
陈光阳想了想,又拿出来了几条大鱼放在了缸里,随后就扛着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