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司的传讯鸽从鸽笼中扑腾起飞。
指挥使在院落中舞着把金刀,刀上镌刻着行字——“无生大生”。
信鸽混在知府放飞的大批信鸽毫不起眼。
知府正准备和东南道观察使请功。
倒是可喜可贺。
渐红的霞光似被天边泼洒的丹砂。
渐的染遍了阳泽城的屋舍砖瓦。
吴仁安立于府衙门前,不经意间抬头望向那一片被晚霞染红的天空。
恍若映照着他心中那一片逐渐扩散的血色。
陈景明见吴仁安面无表情地摇头。
眉心微微一皱,周身气息顿时凝滞。
“景和真说阳泽城即将大乱?”
陈景明神色凝重,声音压得极低。
吴仁安淡淡点头,心中却暗自思忖:此乱与我何干?只要能保全月如母子,便是天塌下来,我亦能架起一片天地。
陈景明目光闪烁,压低声音道,“吴兄弟,今日之事,还望守密。”
“陈家主放心,吴某自知轻重。”
吴仁安拱手一礼,眼中却无半分恭敬之意。
陈景明微微颔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颇显匆忙。
其步履间那一丝慌乱,未逃过吴仁安那早已练就的敏锐目光。
吴仁安离开府衙,心绪翻腾如潮。
身后传来脚步声,回首望去,却是陈景明复又快步追来。
“吴兄弟且慢行!”
陈景明气喘吁吁道,肥胖的身躯在追赶中颤动不已,额上汗珠滚落如雨。
吴仁安停下脚步,拱手道:“陈家主又有何事?”
陈景明面色阴沉,左右张望后。
方才压低声音道:“景和当真如此顽固不化?可曾提及无生教何时作乱?”
“并未明言,只道阳泽城将血流成河。”吴仁安面不改色,隐瞒了陈景和与他的密谈。
陈景明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之色。
“既如此,陈家只能行使后手了。吾会遣客卿连夜劫狱,不能让景和受辱。”
“陈家主三思。”
吴仁安劝道,“此事干系重大,若劫狱不成,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