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听澜到沈暮身边站定，似笑非笑：“回来的时间晚了些，顾公子是特意带着温小姐在外面转了转才回来的吗？”
沈暮的脸更黑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小七，过来。”
沈暮的一声呼唤，温幼宜没动。
因为她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兔族机敏，有极强的敏捷能力和挖洞能力，擅长在各种环境中嗅到危险气息，所以她的本能不会有错。
幼宜望向阶梯之上的沈暮和宇文听澜。
俩人一黑一白，全都望着她。
宇文听澜白发似雪，白睫蒙霜，一双灰瞳有了焦距，不似双眸失明时清冷，眼神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脖颈上，发现上面没有齿痕，稍稍黯淡些许，又想到什么，满足地笑了。
温幼宜听到凌北灏的一声低语：“不要脸的人族，竟然叫来师尊，笑你爹笑！”
她不禁望向沈暮。
沈暮一袭黑衣更显得容貌艳丽，眼眸阴沉似望不见底的深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骇人气场冲下来，压得她有些害怕。
师尊曾是魔尊，当然现在也是，只是魔族暂时由他的手下代管。
她听人说过，沈暮在任时雷厉风行，手段狠毒，擅用酷刑折磨人，而且每次酷刑之时都要当街示众。
魔族子民都是性情奔放，随心所欲没什么规矩，之所以能国泰民安，就是因为沈暮下手太狠，倘若犯了刑法，沈暮养的蛇比狗都灵，可以追查到天涯海角，魔族子民皆不敢造次。
她没见过他暴戾无情的一面。
但眼下……
温幼宜忍不住嗅嗅，明显感觉到压也压不住的煞气传来。
她谨慎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站在顾无恙和凌北灏中间，将他俩护住。
顾无恙和凌北灏讶异低头，看她瘦小的身体拦在她身前，心神震动。
沈暮平静阴郁的表情瞬间出现了裂痕。
他额角隐隐暴起青筋，那一抹青在额角上突突跳着，似有千万句话想说，但话到嘴边，也不过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两字——
“很好。”
他心灰意冷，甩袖离去。
温幼宜松了口气，刚想询问怎么回事，却见高处黑雾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