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精打采地靠在浔微怀中,脸颊烧得通红,但其他地方的肌肤是病恹恹的灰白,像外头正在融化的雪人。

    【我愿意喝他们的喜酒,随大把份子,抱他们满月大的孩子,再随大把份子,同他们的妻子一起游玩山水,去人间游历再带特产回来,逢年过节去他们家拜年。】

    【可我不愿意他们纠缠我。】

    【为什么非得是我?】

    难过的情绪来得太快,难受的时候就如火上浇油,好似摇摇欲坠的房屋轰然掉下一块巨石,压得她精神几乎破碎成齑粉。

    她咬住下唇,唇从苍白透出血色,渐渐地,血色透过那一层肌肤渗出,变成流动的血滴。

    温热的手撬开她紧咬的牙齿。

    浔微说:“要咬就咬我。”

    温幼宜厌弃地皱起眉:“你脏。”

    浔微怔了怔,很用力地抱着她烧得滚烫的身体:“我每天早上都洗澡。”

    温幼宜冷笑:“我说的是你骨子里脏。”

    ……

    漫长的沉默。

    温幼宜待在浔微怀里,吃饱了饭,的确好多受了些,又开始昏昏欲睡,似乎又要陷入梦境中。

    要在即将踏进梦境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抱着她的浔微轻声开口:“嗯,我脏。”

    “我很脏。”

    在神族时,刚被救回来的浔微穿着温幼宜的衣服,端着茶杯,抱歉地道:“你怎么能给我洗澡?”

    她被那些神压在外面羞辱,醒来又昏,昏过去又醒,唯一能做的抵抗就是像一条死鱼在那里趴着,无论受到任何屈辱都咬牙硬撑,绝不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