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微心一颤。
这是她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夸。
她强压着心里的悸动,硬邦邦地道:“可惯子如杀子,你这么惯着沈暮,他如何能成大事?必须得刚柔并济才好。”
温幼宜噗嗤一笑:“这就是我的弱项了,因为我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要竭尽全力对他好,少一分我都觉得不算爱,所以我舍不得对沈暮太坏,你能懂我的纠结吗?”
她不懂。
她没有爱过人,她不会爱人。
没过几日,温幼宜就一脸凝重地找到她说:“我怀疑像你这种类型的受害者不止你一个。”
她很惊讶,问温幼宜为什么,温幼宜就将收集到的罪证依次摆在她身前:“这几个孩子和我一样是天赐,无父无母,不知从何而来,出来没多久就失踪了。”
她其实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不止一个,她甚至见过这几个人。
大王女之流偶尔得了点恶趣味,喜欢把他们一起挂在墙上打,看谁打得鞭子深,打得准。
她和其他受害者见过面,没有说过话,他们挨在一起只有挨打,淋冰,被火烧。
她与那些无依无靠的人是知道疼痛的活肉,是发泄的沙包,什么都是,就是不是人。
但她没说。
因为温幼宜救她就已经得罪了那些神的孩子,她怕直率的温幼宜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
可没想到,又过了几天,温幼宜带回来一个眼熟的男人。
她在挨打时见过这张脸。
那群人都叫他大木头。
男人又高又宽,消瘦成了皮包骨,真像个风中摇摆的木架子,随手都有倒塌的可能,双眼黯淡无光,和她一样像个死人。
那双黯淡的眼睛唯有看向温幼宜的时候,才有几分明亮。
温幼宜满身脏污,臭烘烘的味道甚至掩盖了她体香,不知道从哪里把他捞出来的,介绍道:“他叫苍珏!”
突然来了个强壮俊美的男人,沈暮气坏了,好几天不吃饭,温幼宜也哄了好几天,终于哄得双眼红红的沈暮在他俩面前逼问:“你是不是最爱我?”
温幼宜说是是是。
沈暮问温幼宜,你以后会不会有很多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