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愤又恨，咬着牙：“我相貌好，能力强，对你又忠心耿耿，我那么爱你，凭什么我要看着你和其他人牵手进喜堂？明明是我先来的！”
“可我不爱你！”温幼宜忍无可忍，厌弃地推开他，震声道：“沈暮，不管我有没有情根，我都不会爱上你，我压根就看不上你，你的引以为傲的容貌，能力，势力，在我这儿全都是垃圾！”
“！”
沈暮浑身颤栗不止，浓密的睫毛像振翅的飞虫。
他像是被日光照耀的凄惨雪人，惊愕看她片刻，发现她是认真的，仿佛要被她灼热的眼神融化了，无意识地摇摇头：“别这么说，别这么说……”
修长指尖抓住她的裙角，沈暮跪直身体，手一点点向上爬，哀求地抱住她的腰，泪水大颗大颗滚下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小七，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别这么说……”
“要什么都给？”
温幼宜冷笑：“那你也关在结界里，待一百年好不好？”
沈暮毫不犹豫：“好！”
他贴在她肚子上，嗅着她身上的葡萄香气，舒适地闭上眼睛：“你杀了我也好，我怎么样都好，不管死多少遍，我都会找到你的，幼宜……”
温幼宜匪夷所思，抓住他头发，想看清楚他的疯癫样子。
沈暮一双桃花目映着她的脸，被扯痛了还要笑着，顺势跪直身体，递给她一把刀。
他讨好地对她笑：“这把刀可以杀了我，小七，我知道你恨我，杀了我吧。”
若有尾巴，他一定左右摇摆得欢实。
温幼宜突然觉得酸楚，像谁给她鼻子打了一拳。
这是她一手养大的人。
现在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咬牙：“沈暮，你后悔了吗？”
沈暮眼睫轻颤，难过地看着她，泪水夺眶而出，与鲜血混杂在一起，滴落在他手背上。
温幼宜被他的眼泪搞得晃神，以为他要忏悔，要说他错了，可沈暮却说——
“我不后悔。”
温幼宜的心陡然被掐紧。
沈暮对她笑，眼里有泪光闪动：“对不起，师姐，我不想撒谎，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年，是我最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