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幽突然很后悔自己说了这种话。
有些事情在当事人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若是有人出言提醒,反而会让对方意识到自己埋藏心里深处的秘密。
他清楚看见温幼宜的瞳孔颤动,明摆着是对自己的怀疑。
但他耳边清明,没有听到任何杂乱的心声。
好像温幼宜此刻的大脑是一片空白。
他突然很不想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想要截断——
“不是喜欢沈暮。”
温幼宜涣散的眼瞳聚焦,仿佛在这一瞬间化作锋利的刀:“本尊只是对你们很了解,非常了解。”
玄幽呼吸一滞,感觉她的双眼像是淬了毒,阴郁的恨意透过视线渗入他的骨髓。
温幼宜说:“沈暮手段阴毒,背信弃义之事他也没少做,唯独不会出卖本尊。”
“而你。”
温幼宜歪头,认真思考道:“你品行败坏,擅长污蔑他人,挑拨离间,你和沈暮一样,什么阴损手段都能用得出来,所以仔细一想就能想出,你说这种话是在污蔑沈暮。”
麻麻的凉意蹿遍四肢百骸,门外的沈暮垂眉敛目,将失望敛在眼底。
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目光依然变得狠绝,大步离开。
室内的玄幽呆若木鸡,却是笑了:“好刻薄啊。”
他嘴角兴奋上挑:“但徒儿很高兴。”
这么了解他,怎么能说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肯定有的!就算是听不见温幼宜的心声,但不代表她没有感情。
幼宜不予理会,玉竹般的手指拨下头上的簪子,随意地丢在桌子上。
簪子与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玄幽看首饰在桌子上一骨碌滚出老远,又道:“师尊。”
她没有回头。
玄幽自顾自地道:“您真的对沈暮没有感情吗?”
温幼宜脚步有一瞬的凝滞,回答:“没有。”
玄幽竖起狼耳,将头偏向幼宜的方向,一直到她从视线中消失,也没有听到任何异样的心声。
唯有脚步声像逐渐平缓下来的心跳,有节奏且坚定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拿起镶嵌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