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张秀娘。”
“哦,几岁了?”
“二十七了。”
“听说,娆儿将你从勾栏院老鸨子手里抢来的,到底怎么回事,你细细讲来。”
“奴本临平人士,娘家在汶水村,嫁与下水村孙家为妻。生有一女,今年刚满六岁。一年前丈夫身染恶疾病逝,家里的叔叔便想霸占我家的田产,联合娘家的兄弟,将我许配给狄虎。这狄虎本是在临平县做小买卖的,只是他平日里好吃懒做,又好赌嗜酒,经常殴打与我,还将我那乖乖儿给卖了。五日前,他说京城有户人家要招一名秀娘,因我针线好,就把我推荐了去。我也想着,家里生意不景气,多些收入总是好的,况且也能远离了狄虎这个恶霸。却不曾想,我到了之后,便觉得不对劲。那户的婆子,上上下下的检验我,哪儿像找秀娘的?我情知不妙,便趁狄虎和那婆子议价之时,夺门跑了出来。只可惜我一个女人,跑不过狄虎。若不是花小五、哦不,五姑娘相救,我此生便要沦落风尘之中了。”
“这是逼良为娼,祖母,您一定要为我秀娘姐姐做主。”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再算计的人,心中都有一处柔软的地方。
看花老太君的反应就知道。
“唉,是个苦命人。”
这边刚说完,三房太太进了屋子。看见正中站着一个陌生女子,大太太倒是没什么反应,二太太、三太太为之一愣。
花老太君解释了一遍,又简略口述了一遍秀娘的来历,众人方了然。
“娆儿,你这事儿,做的莽撞了。”昨日大老爷数落的话,尤言在耳,大太太虽然也同情,却更多的是气闷,“你如今是闺阁小姐,不同于乡野民间的女儿,这种打打杀杀之事,若传出去,岂不招人议论?更何况,你从勾栏院抢了人来,那老鸨子怎肯善罢甘休?你这么做,于己、于整个花府,皆是麻烦。”
“母亲教训的是,此事的确是女儿考虑的不周全。可事情我已经做出,也没办法,如今,只能请求母亲,想想办法,怎样把事情平了。”
花百娆这话说的极为言不由衷,她内心很是不服气,可要在花府把日子过得顺遂,就得学会忍气,还要会巴结奉承。所以,她面上表现的十分谦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