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纳尔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葱白的手指看得卡特神经都开始晃。
他们一杯一杯酒喝下去,卡特后来只记得雌虫漂亮的眼睛,温柔的,包容的,包裹进像丝绸一般流淌的昏暗灯光,后来他醉醺醺的被托起来,仿佛沉入一片柔软的海洋。
贝纳尔是给罗南打了通讯,让对方来把卡特接回去的。
罗南来的时候用很复杂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随即问了一句,“您对殿下”
“啊,别误会。”贝纳尔单手撑着下巴,冲他明艳一笑,“只是很荣幸交到殿下这样的朋友。我对不同的虫都很感兴趣,没有想和你们竞争的意思。”
说完,贝纳尔仰头将手中的一杯粉红的酒饮尽,恣意地撩了一下头发,转身离开,背影干脆又潇洒。
罗南恍然,原来雌虫也是可以这样活着的,像一朵肆意盛开的花,坦然地接受雄虫的观赏,却无意被任何虫折下。
但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看着醉倒在吧台的卡特,默默扶起他。
楼双信摘下通讯器,连带着耳机一起甩在桌上。
“太恶心了。”楼双信说,“以后这活儿还是全都给楚陵光干吧。”
按理来说艾弗里短短的几句话完全不能作为完整的指控,所以楼双信和范斯一散场就被放出来了。
楼双信困得鬼迷日眼,结果还要被拉过来干活。
楚陵光嘿嘿笑,“我看你挺理解他的啊。”
这有什么理解不理解的?楼双信想,对男人不就是那些话么?
我知道你,你好特别,你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疏离感,很奇妙的感觉,我去过很多城市,听过很多人说自己独特,但我觉得你的独特才是真正的独特。
感觉你的气温一直都只伴着你自己的心脏而起伏,你一直在伪装自己。你想要一点温度,一点寒冷,一点烈日灼心,甚至是一点折磨。
这话术你就对自命不凡的男人说吧,雄虫也是一样的,一说一个准。
如果是现代,还可以来一点博尔赫斯,一点维特根斯坦这次他没来得及发挥,因为他没关注过虫族的哲学家文学家名单。
从一开始,他还觉得逗弄卡特很有趣,但很快他就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