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秦府庭院。
晨雾尚未散尽,天光如淡墨般在云层间晕染开来。
安馨推开雕花木窗时,带着花香的晨风立刻涌了进来,她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猫儿般舒展身体,却在下一秒怔住——
庭院里,秦朗正在练拳。
青年修长的身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拳势如行云流水,衣袂翻飞间带起细碎的金色光尘。朝阳恰好攀上飞檐,为他镀了层流动的金边,连发梢都缀满跳跃的晨光。
“安馨,早啊!”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秦朗忽然收势回首,冲阁楼上的安馨扬起灿烂的笑容。
“早……”她下意识回应,声音还裹着未醒的绵软,却在尾音里藏了蜜糖般的甜。
仅仅一个字,却掩不住满心雀跃。
这种清晨睁眼就能见到心上人的感觉,恍惚间竟与她少女时代偷偷幻想过的婚后晨景重叠在一起。
片刻后,安馨趿拉着过大的拖鞋也来到庭院中。
秦朗的运动服套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袖口卷了三折才露出手腕,裤脚拖在地上像条小尾巴。
可偏偏这身滑稽装扮,衬着她瓷白的脸和晨光里泛着柔光的发丝,反倒显出十二分的娇俏。
“古人说: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秦朗望着她踩碎一地露珠走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原来是真的。”
经过整夜的调息运转,配合丹药的温养,秦朗体内的伤势已然痊愈。天光未晓时分,他更是带着秦府悄然搬了家——新住处正是东御尊邸大酒店的顶楼天台。
因此,当电梯门“叮”的一声在酒店大堂打开时,安馨还懵懂地攥着他的袖口,像只迷路的小兽。
“表……表哥。”
见到房飞鸿的瞬间,安馨的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她望着眼前这个西装笔挺、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耳尖悄悄泛起一抹绯红。
虽然早就听秦朗提起过这位“表哥”,但此刻面对面站着,房飞鸿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气场,让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弟妹早啊。” 房飞鸿见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同样非常意外,“昨晚……休息得可好?”
他刻意放柔了语调,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