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管道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铁锤砸向地底,也重重地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胡桃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痛苦的时刻,“八岁那年的冬至,我爸把麻将桌搬进我卧室。他们搓牌搓到天亮,我在洗牌声里写完确诊报告。”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愤怒和悲伤交织的颤抖。
“还要听吗?” 胡桃咬了咬嘴唇,声音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她的眼神游离着,不敢与其他人对视,仿佛那些回忆是一道道无法直视的强光。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衣角,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
“要听。” 七道声音同时割破蒸汽。大家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坚定和关切,他们想要知道胡桃的故事,想要分担她的痛苦。俞灏明把红绳绕在指间打了个死结,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告诉胡桃,他们会一直陪着她。苏醒的观音吊坠贴在胡桃冰凉的腕上,那吊坠的温度似乎在慢慢温暖着胡桃的心。
“确诊那天,医生开了碳酸锂。” 胡桃从药盒抠出颗桃心状的药片,那药片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我妈说精神病浪费钱,把药碾碎拌进猫粮。”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平静的背后却是无尽的痛苦。陆虎的羽绒服发出 “刺啦” 一声裂响,鸭绒在月光里纷飞如雪,就像胡桃此刻破碎的心情。
张远突然举起充电宝,蓝光打在生锈的暖气片上。扭曲的金属纹路里,隐约映出七个颤抖的影子。那影子在蓝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虚幻,却又无比真实,仿佛是他们此刻内心世界的写照。
“其实他们爱我。” 胡桃突然把药片按进掌心,桃心裂成两半,“我爸破产时没卖我的钢琴,我妈发现我吞药那次” 她的声音被北风撕碎,“她砸了所有安眠药。”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也有无奈。
陈楚生终于点燃了烟,火星在军大衣袖口烫出个洞。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地问道:“那年你几岁?”
“十四。” 胡桃对着月光摊开手掌,裂开的桃心药片像颗破碎的心脏,“他们抱着我说宝贝对不起,转身给我哥报了五万一期的奥数班。”
王栎鑫突然向凳子,凳子上的草稿纸雪崩般倾泻。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