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的夫人有些好奇,同身边的柳木说话,言语之间都是打听沈星月的事,柳木扯了扯嘴角,三两句话又给糊弄过去。
直到时辰差不多好,各位夫人们携女带仆争相观望后宅的金桂,身边的人渐渐离开,柳木才觉胸中那口气吐了出来。
这些看人眼色望东风的墙头草,见沈星月成了残王妃便来巴巴的关切,柳木翻了个白眼,呕也呕死了。
柳木扭头看了一眼沈宝珠,方才她一直都跟在身边。节节宴会,瞧见官宦夫人身边带着个这么水灵灵的小女儿,都会前来慰问夸赞一番,打听打听年纪,在问问家世,不少公侯之家的夫人见过宝珠几次,都是极为夸赞的。
今日沈星月一来,倒是将这风头全都抢走了,纵然有人前来询问,问的也是沈星月为何多年不曾在人间露面之缘故。
柳木只得说那是她天生福薄,常常生病,说着说着以至于自己都相信起来,越发的理直气壮了。
“母亲,后院在赏金桂,母亲要去吗?”
一句温言将柳木的思绪拉回来,她看了一眼沈宝珠,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便道,“那后院人多眼杂的我就不跟着凑热闹去了,倒是你年纪轻轻的要多在官宦夫人小姐面前走动,结交些权贵子弟,以后行事才方便些,莫像你父亲一般,临了连澈儿都”
又提到了母亲的伤心事,沈宝珠只能干巴巴的宽慰两句“三弟如今在庄子上,已是陛下开恩了,母亲就先忍一日子,等这事彻底风平浪静了,父亲再接三弟回来。”
闻言,柳木才点了点头,心情也终于舒畅些,好歹是求了情,才没让沈澈流放三千里之外,若不然,天高路远,他们母子或许此生都不得再见!
沈宝珠稍稍宽慰两句便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去了后院,正如母亲所说,她要多多结交权贵,才能在巨变之中保全自己。
这人前是一回事,人后也是一回事,不管在府内闹到有多难看,关起门来,这消息传不到外面一丝一毫,可不知是怎得,沈宝珠进来后院,正向寻自己要好的姐妹万家小姐时,忽觉她回避了过去。
可她明明看见了自己。
再看万家小姐的身边金氏小姐,同样也回避了过去,她们不是没看见,而是装作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