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枝然推他的手一顿,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竟然叫她“然然”,两人结婚后,他就没这么叫过她,还有,他居然认错了。
骆言森居然会道歉,她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听到这三个字。
但转念一想,不过是醉话而已,就算是清醒状态下说的,她也不稀罕。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说什么醉话……快点放开我…”
纪枝然被他很用力地揽在怀里,她只围了件浴巾,纤细的脊背在他宽大怀抱的对比下,显出更大的体型差距来。
她的任何反抗,在骆言森的面前都显得很无力,这就好像长久以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她都处于弱小而被动的一方。
他在情感上,甚至在床上,都永远那么强势,让纪枝然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
从倾慕他,喜欢他,到仰望他,到处处被他拿捏。
这种感觉太令人厌恶了,此刻,她被他抱在怀里,一动也动不了,便是这两年来,他们关系的缩影。
纪枝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又不自觉流下来。
骆言森感觉到她哭了,怔了下,松开抱紧她的手,大手捧在她脸上,一时有些无措,“然然,对不起……”
“别这么叫我,我觉得恶心。”
纪枝然仰头看他,推开他的手,“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从来都没有,现在又来假惺惺的做什么?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不要让我厌恶你好吗?”
骆言森低头看她,客厅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眼睛红红的,额头上的纱布格外显眼,让人看着心疼。
看着她哭,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被挖去了一块,撕裂般得疼,积攒了一个月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成无法弥补的疼痛。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将要失去纪枝然了,准确的说,他已经失去她了。
他不甘心,“我们复婚好不好?”
“民政局是你们家开的吗?想离就离,想结就结?”
“本来就不是我想离的,是你逼我的。”
纪枝然哼笑一声,“不是我逼你的,你在协议书上签字的那一刻,就已经证明你心里没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