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得知宋稚绾即将晋封郡主一事,她和母亲也不会心急至此。
长公主日思夜想,生怕皇上抬了宋稚绾的身份,便会让这孤女更加肖想太子妃的位置。
原本她是想让自己女儿堂堂正正当上太子妃的。
但太子日日见首不见尾,她女儿即便是美若天仙,可见不到人,那也无用。
且正如萧漠承所言,齐婉凝如今年岁不小,若是再拖下去,拖到两人互生情愫,水到渠成,只怕是夜长梦多。
思来想去,长公主只好先委屈自己的女儿。
她若在宫宴上主动提出,身为长姐,皇上也是敬重她三分的。长公主独女甘愿入东宫做侧妃,想来她这皇弟无论如何也不好拒绝她。
更何况,皇上也是很看重婉凝的,平日里都对婉凝称赞有加。
长公主下定了决心,正欲端着酒杯起身,却又被齐婉凝抓住了手臂。
她眼中不安,指尖也发冷:“母亲!若是不成,女儿今后的脸面可就没有了。”
“婉凝,放心吧,母亲都细细打算过了的。”
长公主没有实权,齐家也不争气,如今的繁荣不过是靠着她的脸面来撑。
若成了,太子来日继位,她女儿便能坐上中宫之位。
东宫里那么多位置,正妃、侧妃、侍妾……即便是宋稚绾要与她女儿争,难道东宫还能没有她女儿一席之地?
一曲歌舞毕。
长公主端着酒杯起身,举杯敬向座上的萧漠承:“今日祭祀先祖,倒引起我一番愁肠来,父皇在世时,常带我和陛下去策马,如今想起,只觉得恍如隔世。”
长公主是中宫嫡出,又是先皇第一个孩子,而萧漠承是先皇宠妃的唯一一个孩子,也是先皇继位后诞下的第一位皇子。
因而在先皇的子嗣中,两人比旁的兄弟姐妹更受宠。
萧漠承自小跟长公主的相处也更多一些。
说着说着,长公主便红了眼睛,低头轻抹了抹眼角的泪。
她又复举起了酒杯,“这杯酒,我敬陛下。”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萧漠承也不免被牵动了心肠,惠贵妃十分有眼力见,悠悠地拎起酒壶替他倒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