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面上虽没有冷厉严肃到要拿昨夜之事斥责她,但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他自小身子健壮,即便是冬日里淋着雪走一遭,也不会冻出毛病来。像风寒这种小病,他去武场里操练两个时辰出一身汗便也好了,哪至于吃药。
也是亲手养了个娇儿,他才知晓竟有人的身子如此娇弱,染个风寒便能将浑身的力气都抽了去。
叫他如何能放心得下。
药还在熬着,萧琰端着碗清粥,一口一口地喂着榻上的人。太医在屏风后,小心翼翼地回着话。
宋稚绾吃一口,便要抬眸看一眼他。眼前的人正襟危坐,是她昨夜梦中之人,却又不像她梦中之人。
太医回完话,碗里的粥也见底了。
萧琰面色和缓不少,抬手用帕子给她擦着嘴,忍不住念叨:“岂不是自己找罪受?不知道的还以为今今夜里被勾了魂,放着好好的床不睡,非要去外头吹着冷风受冻。”
听见那句“夜里被勾了魂”,宋稚绾更是心虚地低下头,抿着唇不语。
萧琰敛下眸中墨色,轻声叹气,故作不明问道:“孤听闻今今昨夜里做了梦,梦中还在唤孤,不知是什么梦,可否让孤知晓?”
宋稚绾闻言心下一震,她明明同紫云紫月说了,不要把她做梦之事告知太子哥哥。
她试探道:“太子哥哥是听紫云紫月说的吗?”
萧琰没好气地哼了声,抬手将她的碎发挽到耳后:“在这宫里,还有孤不知晓的事情吗?”
他并未正面回答,宋稚绾只当是他威逼利诱从紫云紫月嘴里套出来的。
她垂下眼眸,长睫跟着颤了颤,大概是没寻到好借口,只好鼓起勇气道:“今今可不可以不说。”
萧琰没应,却意味深长道:“今今长大了,如今也有秘密要瞒着孤了。”
宋稚绾抿了抿唇,讨好似地伸手去勾他的尾指,却被萧琰一把抓住,又塞回了被子里。
正巧,紫云端来刚熬好的汤药。
萧琰自然是亲力亲为,将药碗接了过,松了语气:“罢了,只要今今乖乖喝药,孤便不再过问。”
他无声叹气。
看着宋稚绾明明喝药喝得小脸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