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绾忽地一愣。
她来公孙府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有人叫她郡主呢。
愣神的功夫,俞燕桂又在怀里掏出了个东西,她笑得讨好谄媚,将那东西一把塞进了宋稚绾手里。
沉甸甸的,是个大金镯子。
“这是俞家给郡主的见面礼,还望郡主不要嫌弃。”俞燕桂微微弯着腰,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
成妤惊了:“婆婆,您何时备的礼?我竟不知晓。”
她就说呢,临出发时她这个婆婆非要跟来,说是来探亲家。
原来是一早知道公孙府来了个郡主表妹,上赶着送殷勤攀关系来了。
宋稚绾看着手里的大金镯子。
这样的镯子三舅母也给了她一个,她收下了,可这个她却不能收。
她又不傻。
岂能因为一个金镯子,白白承这一个人情。比这样好的金镯子,她宫里有的是。
宋稚绾眼珠子一转,转头把那大金镯子塞到了成妤手里:“谢过俞夫人好意了,可如此贵重的东西,我只能看看,不能戴。”
俞燕桂不明所以:“为何?”
宋稚绾愁起小脸,轻叹了一口气:“我虽是郡主,可也只是一个虚名罢了,京城权贵众多,我无倚无仗,平日里莫说金镯子了,便是镶金的钗子,也是不敢戴的。”
“只敢忍气吞声,做小伏低,不敢争尖冒头。”
她这几日在庄子上玩,并不戴那些繁琐金贵的头面首饰,只簪了几只珠花钗,系了几根发带,反倒更衬得她如晨露清洗过的春日白梨。
再配上她那满腹委屈的神情,一番话说得煞有其事。
若不是府中众人还记得第一日见她时,那满头耀眼夺目的珠翠金钗,恐怕也要被她这副模样骗过去了。
连门外的某人听了,也不禁摇头失笑。
也不知这胡说八道的本事是哪学来的?忍气吞声,做小伏低?
他还要如何惯着她才算好?
把龙椅给她坐了算了。
宋稚绾一行人的马车刚回府,萧琰快马加鞭也跟着进了门。只是顾及到府中还有外客,他不便露面罢了。
本想着去绛音阁等着,给小囡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