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珩大人干的事儿一件比一件勇猛。
若不是小主子的表兄,只怕脑袋都不知掉多少回了。
殿中静谧。
提到成婚一事,萧琰的神色收敛,正经庄肃地放下手中茶盏,如实告知:“实不相瞒,早在去苏州之前,孤已经向父皇求赐婚了。”
公孙向珩抢过话:“那陛下恩准了吗?”
从去苏州之前求赐婚,到如今已过两月之久,竟还未听到陛下有意赐婚的消息。
想到这,公孙向珩看向萧琰的目光也不禁带上了审视。
太子娶妻立妃乃国事,他不应过问置喙。可表妹是他的亲人,若是陛下不允准表妹做太子正妻,要让表妹为人妾室,他立马带上表妹和一家老小回苏州去。
萧琰何尝不知公孙向珩的心思。
想将他的今今带走,做梦。
深邃的墨眸透出一股势在必得,声线清冷:“父皇早已恩准,只是今今的身份与旁人不同,有些事,不容操之过急。”
公孙向珩点了点头,不差分毫地猜出了萧琰的顾虑:“若太子因同情娶了一个遗孤,那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遗孤。”
“不过,”他话锋一转,看着萧琰的双目,“臣倒想问一问殿下,殿下对绾绾究竟是爱,还是同情?”
公孙向珩虽坐在下座,但质问的气势不落下风。
萧琰的目光毫不躲避,坚定道:“孤爱今今。”
不是同情,不是愧疚。
是爱。
萧琰当初得知宋稚绾对他的心意时,也曾彻夜想过这个问题。
若是愧疚同情,或是多年相依为命的不舍,他都不应该将她留在这皇宫里,她应该和一个爱她的人共度余生。
可萧琰一想到她会嫁给旁人,想到她穿上大红喜服嫁给别的男子,想到她往后在别的男子怀中撒娇哭泣……
他便心痛得犹如剜心挖肉。
若没有宋今今,这世上还要萧琰做什么?
他自记事起便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只当人这一生就是要从落地的那一刻起便经历苦难,直至骨枯黄土,便算是过完一生了。
他曾和龚老将军领兵去平叛,那年萧琰才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