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上虽驳着,但还是老老实实下床更衣。
萧琰寸步不离地盯着,萧漠承也不敢磨蹭,刚到御书房,他气儿还未喘顺,正喝着冷茶。
便听见“扑通”一声。
萧漠承把茶叶一呸,神情颇为无奈:“又跪又跪!你有什么事倒是先同朕说呀。”
也不嫌膝盖磕得慌。
“赐婚。”萧琰肃然。
“哎呀,”萧漠承叹了口气,往椅上一坐,“这事儿朕不是答应你了吗?下个月初,朕便下旨……”
话音未落,萧琰俯身磕了个头:“今日拟旨,明日昭告天下。”
凌冽的神情比上回求赐婚时还要坚决,好似多等一日都不行。
萧漠承放下茶盏,“是因为昨夜之事?”
“是。”
萧漠承也想此刻应了他,可一个太过仓促,一个又要顾全大局:“离下个月初也不过半个多月,朕想,先把安国公的事处理干净,这样对宋丫头也好。”
“安国公一事儿臣自有打算。”
萧琰依旧坚决:“皇爷爷曾教导儿臣,若要成大事,须得思行合一,若拖拖拉拉,只会夜长梦多。”
“若父皇不肯下笔,儿臣便自己写。”
说罢,萧琰拎袍起身。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萧漠承想到自己方才被吵醒时的窘迫,忽然念头一转,改口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你写去吧。”
话毕。
萧琰果然没有半分犹豫,径直往座上走去,亲自研墨,随后又轻门熟路地取出蜡笺纸,执笔下墨。
瞧着架势是认真的了。
萧漠承连忙上前,金黄的描金云龙笺上已经写下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几个大字。
“哎唷!”
他连忙抢过笔,墨汁滴落在笺纸上,“如此大事,必然得朕亲自执笔,否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又没说不写。
一点儿也不经逗。
萧琰看着那张作废的纸,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若父皇今日不写,儿臣便去母后灵前,告诉她父皇今日的所作所为。”
这是萧琰第一次将先皇后搬出来。
他儿时渴望母